“我不是鬼,只是你手中的簪子而已。”
等到太阳落山之时,问月鼎懒散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,属于衍元湄的剑被放在了一旁的剑匣中。
许逐星带着望海崖潮湿的水汽推开了铸器房的门,他一眼便望到了剑匣中静静躺着的那把软剑。
问月鼎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,等他醒来的时候许逐星正坐在他身侧,将薄毯盖在他身上。
“师兄,我想好了,我想学剑。”
他站起身,毫无自尊地在他面前迅速将衣物褪去。
带着大大小小新旧伤疤,线条流畅好看的肌肉横在他面前。
毫无经验的两人,一个虚弱,一个癫狂,鲜血毫不意外地顺着衔接的地方落下。
“问月鼎”
想要停,可“许逐星”
好似没知觉般不受控制。
宛如吃到断头饭的亡命之徒一样,怎么都不松开。
他几次想亲他,却看着他抗拒模样,只能抿嘴忍住。
他拉着他的手,覆盖在自己胸口。
像是一只短暂找到避雨之所,却明白棚屋明日就会坍塌的小犬一般,“许逐星”
蹭了蹭他的脖颈。
“哥”
他的眼中灰暗,却眷恋道。
“我爱你。”
第69章能去哪
能回应“许逐星”
的,只有死一般的沉寂。
“问月鼎”
像是行尸走肉一般,不反抗,却也不回应。
“午时了月鼎醒醒”
隐约从很远的地方传出呼唤声,一声比一声清楚。
“问月鼎,醒醒!”
是梦外的许逐星在喊他。
随着胸口处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,问月鼎发现随着声音越来越大,自己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。
排在问月鼎后面的近百位新弟子也是如此,齐刷刷地注视他,灼热的视线简直要把他的后背烧穿。
一阵静默弥漫开来。
问月鼎在充满压力的氛围里面不改色。
掌门看起来极为严肃,淡淡道:“只拜剑尊为师,不考虑其他人?”
问月鼎:“是。”
掌门道:“你可知剑尊成名至今已有三百年,想要拜在剑尊座下的弟子数以万计,却从未有一人成功过。”
问月鼎眼睛亮了:这就更妙了!
他开口抑扬顿挫、感情丰沛:“那我便要成为剑尊座下第一个弟子,绝不拜其他人为师!”
掌门眼中闪过赞赏,长老们虽比不上剑尊修为高深,却也是修真界顶尖的修士,此子面对这等诱惑都不动摇,实乃心性坚定。
“勇气可嘉,可惜剑尊并不收徒。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拜其他长老为师,便是拜在本座门下亦……”
宿均一听到便知掌门是起了爱才之心,飞快给自家师尊传音:您忘了他是师叔祖看中的弟子?那是能随便抢的吗?!
掌门倍感震惊:你不早说!不对,此事他完全不知情啊。
他立刻话头一转:“……亦不是不能考虑。”
五长老倏地回头使劲瞪了掌门两眼:好你个老六!
他赶紧出声招揽,“我乃丹峰峰主,以你的天赋,拜我为师正合适!”
问月鼎无比坚定地拒绝了五长老:“多谢峰主好意,我心意已决。”
五长老可惜又心疼:多好的孩子啊,怎么就吊死在剑尊那棵歪脖树上了呢?
好些人都被问月鼎的话震住,有人被问月鼎孤注一掷的勇气折服,有人却觉得他傻,白白错过机会。
这可是修真界第一宗门清霄宗的峰主,就这么轻易给拒绝了,你不愿意可以让我上啊。
况且各个门派都在同一天开山收徒——因为谁都不想要其他宗门看不上的弟子——再想拜师就要等明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