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回吧。”
问月鼎转过身,“听闻二师兄病得严重,你们安心照顾好自家师尊才是正事。”
“可师尊派我来后,就病得昏过去了,我也不好违抗他的命令。”
说完这话,明蜀恨不得咬自己舌头
他干嘛在问月鼎面前露怯,暴露出师尊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而且就师尊这几日的暴脾气,要是他无功而返,肯定要吃苦头。
问月鼎听不到他心中的小九九,干脆忽视掉这甩不开的尾巴,按部就班,准备用玉牌打开内阁的门。
“副宗主!”
明蜀咬咬牙迎上前去,低声下气,“整理经卷任务繁重,请让我随您”
轰的一声,施过道术的门重重合拢,问月鼎甚至没再回头看他。
于情于理,他都不该放明蜀进来。
明蜀呆呆站在门口。
这也太不给面子了。
问月鼎很快将明蜀抛之脑后,开始清点与咒法相关的经文。
昨日已经整理完将近三成,今天可以着手去找他需要的线索了。
仗着青藿不在,他比昨日又多忙了一个时辰,还从书海中寻到几本疑似有价值的典籍。
离开内阁,问月鼎发现明蜀还赖着不走。
他和狗皮膏药似地粘在墙边,头一沉一沉打着盹,眯到几乎看不见的眼中俱是不耐的神色。
只是见到问月鼎的一瞬,不耐立刻烟消云散。
他擦了擦脸,连滚带爬跟到问月鼎身边。
问月鼎冷眼看着,将玉牌收好,往后还退了几步
不愧是尘堰的弟子,修为不高,看人脸色的本事却很强。
他终于明白那左丘长老为什么怨气冲天了。
问月鼎的脑袋里的沟壑,可能和其他人弯得不一样,谁教问月鼎,谁都得掐自己人中。
“去!”
顶着问月鼎哀求的眼神,他将人推到了小路上。
“我看着你跑。”
第五日,卯时。
“不行了”
问月鼎被被子裹着,死活不肯出来:“我想多睡半个时辰,就半个。”
他难得急眼。
之前还是卯时过半,今天居然提前到卯时了。
“你昨晚已经睡了五个半时辰了。”
许逐星好声好气:“我给你记着。”
“那两刻钟。”
被子抖了抖,“昨晚下过雨,外边好潮,不适合练功。”
问月鼎从来不和外人闹起床气。
可他想着许逐星同吃同住这么久,许逐星又不算外人。
懒病实在是治不好,为多睡一会,他决定小闹一下。
“这天多好,你们水灵根不都喜欢这种天。”
许逐星的腿被问月鼎的那床厚被无意间蹭到,他的声音变得僵硬。
“起来。”
“一刻钟”
问月鼎喃喃,“就一刻钟。”
他迷迷糊糊,语调黏在一起,破罐破摔道:“要是不行,你过会罚我罢。”
他只是在讨价还价。
可这在许逐星眼里,活像撒娇
操。
大清早的。
“我半个时辰后来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