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用颤巍巍的手,在裴元澈铺开的洛阳堪舆图上,指了一个地方。
“大概……就在这里。”
“洛水南岸,现在的通济渠码头。”
狄仁杰和裴元澈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那里现在是洛阳最繁忙的漕运码头和货仓区,鱼龙混杂,人流密集。
最危险的地方,往往最安全。
谁能想到,一个关乎“国运”
的惊天阵眼,就藏在无数脚夫、商贩的脚下。
长安,皇城司,密室。
一盏孤灯,将林琛和崔明琅的影子,投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“把你崔氏典籍里,所有关于那种符号的记载,都告诉我。”
“不是它的来历,不是它的神话。”
“我要知道,它在现实里,怎么用。”
崔明琅沉默了片刻。
李敬业问她的时候,她满脑子都是“借运”
、“祭祀”
这些玄之又玄的概念。
但林琛的问题,却强迫她从另一个角度,去重新审视那些被家族列为禁忌的知识。
“那些符号,除了有‘借运’的说法……”
“它……它更像一种图语。”
“一种用来标记‘资源’和‘路径’的语言。”
林琛的眼睛亮了。
“说下去。”
“比如……”
崔明琅伸出手指,蘸着茶水,在桌上画了一个扭曲的符号。
“这个符号,在祭祀的语境里,代表‘吞噬’。”
“但在另一份札记里,我见过它被用在地图上。”
“它标记的地点,是一处盐矿。”
她又画了另一个符号。
“这个,代表‘引导’。”
“它被用来标注河流的走向,山脉的隘口。”
“还有这个,代表‘汇聚’,它标注的地方,通常是大型的集市,或者……兵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