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再被他们用主防盯死了。”
苏盘截断他,语气里多了几分压抑的火,“他一直在锁我,只要我不持球,他们会本能地松懈,我要利用他们对我的压迫感,反着来。”
“那你打策应?”
马尾女迅补上。
苏盘点头,“由我控球,反策应。你带球突破中路,一旦对方两人包夹,我外侧接球跳投,或者传内线给光头,他的篮下终结能力够用。”
光头男咧嘴笑了笑,“只要球到我手里,谁拽都拉不住。”
他们的语气不再杂乱,开始精准,开始凝聚。仿佛那短短几分钟的交流,把五个曾经陌生的人,变成了一个在夜里连呼吸都统一的整体。
远处的哨声响起,催促他们回场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苏盘站起身来,目光在他们之间一一扫过,声音却像刀锋在夜中划开:“别试图躲避对抗,别怕摔倒,也别怕错。今晚不是谁活得久,是谁敢最后一次出手。”
马尾女勾起嘴角,“你总是这么好战。”
“不是好战,是不想被忘了。”
苏盘扔下水瓶,脚步轻却有力地迈入球场。
此时此刻,灯光仿佛亮得更清晰些了。他的队伍再次站好,苏盘站在弧顶,双手捧着球,低头审视那颗皮球上的磨痕——那些粗糙的裂缝,像是在无声讲述一场场打到凌晨的故事,一滴滴汗水浸泡成的伤痕。
对面,叶鲸也重新入场,胸膛依旧起伏有致,眼神却变得更锋利。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近乎挑衅的笑意,冲着苏盘扬了扬眉:“想通了吗?”
苏盘的回应是一个极简的动作——运球,启动,冲锋。
第一波战术展开。
孙厌带球推进,在三分线外突然加,假装要切入,但在对方后卫靠近时急停一个背转,球不见了——却在下一瞬传到了右侧空切的苏盘手中。那一刻,球如夜风般落入他的掌心,他没有丝毫停顿,顺势转身跳投,出手干脆利落。
球飞在空中,划出一道极为流畅的弧线,灯光反射在球面上,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了片刻。
球进了。
观众席爆出一阵短促的欢呼,更多的是沉默中的震惊。那种精准,那种出手时毫无犹豫的杀伐果断,让人本能地感到战栗。
叶鲸紧了紧护腕,低声自语:“你终于像个猎手了。”
但苏盘没有沾沾自喜。他回防的脚步异常快,甚至比进球还快。他知道,这一球只是破局的第一刀,接下来的每一秒都要如履薄冰。
第二波来临,叶鲸持球,他挥手示意队友拉开,他要单打。他带球缓缓推进,如同猛兽踱步,不疾不徐,却让人不敢大意。他试图诱使苏盘靠近,诱使那一丝微小的失误成为击破之口。
但苏盘不动,他盯着叶鲸的脚尖,掌控着防守的重心,不被晃动,也不被假动作欺骗。
这一刻,球场两端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,空气压得像被扼住了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