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白天白听风的死,怎么解释呀?”
和鸾还是不解,“那妇人说亲眼看见鼠仙杀人,难不成也是假的?”
鹿呦接过话头,语气带着几分笃定:“我打听的时候,还听见旁边茶摊的人说,那白听风早就该遭报应了!
他仗着姐夫是县令,强占了好几户人家的田地,还抢了小商户的女儿做妾,那姑娘上个月刚上吊自尽。
这次他又掳了一位书生的夫人去茶楼,本想行不轨之事,却不想还没得逞,便被鼠仙给杀了。”
星言摸了摸下巴,沉声分析:“这么说,倒像是有人借着‘鼠仙’的名头,在行惩恶扬善之事。
毕竟白听风作恶多端,百姓对他怨声载道,就算真有‘鼠仙’杀人,百姓也只会觉得是天意,不会深究。”
众人讨论半天,也没讨论出什么头绪,于是在用餐结束后,便各自回了房间。
元照提着一只打包好的烧鸡返回房间,推门而入时,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。
只见雪萼它正用细长的尾巴轻轻拨弄着什么,动作里竟带着几分孩童戏耍的意味。
等她快步走过去细看,心头猛地一惊:那被拨弄的竟是只巴掌大小的纯白锦毛鼠。
那小老鼠此刻早已僵冷咽气。
但更让人惊讶的是,它的尾巴上竟系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铜铃,只是铜铃无芯。
这也就意味着铜铃不会响。
“雪萼,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?”
元照皱着眉,用指尖轻轻拎起鼠尾,铜铃随着尾巴的摆动晃了晃,果然不出半点声响。
雪萼吐着分叉的信子,眼神里满是无辜:
“嘶~”
就是在房间角落的木箱后抓的呀!
“是你把它杀了?”
元照的声音多了几分严肃。
“嘶嘶!”
雪萼猛地甩动尾巴。
没有啊!它是自己吓死的,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!
元照无奈地长叹一声,指尖悄然泛起淡红色微光。
那锦毛鼠触到微光的瞬间,竟无火自燃,不过瞬息便化作一滩黑灰。
她抬手轻轻点了点雪萼的额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:“你呀你!这可是鼠仙的使者,这下怕是要惹来麻烦了。”
鼠仙?什么玩意儿?
雪萼歪着蛇头,蛇眼眨了眨,满是茫然:不就是一只小老鼠嘛,怎会惹来麻烦?
“算了,先吃东西吧。”
元照没再多解释,将油纸包打开,香气四溢的烧鸡刚放在地上,雪萼便立刻凑上前大快朵颐。
等它吃得肚皮滚圆,元照便带着它盘膝坐在床上打坐,窗外的夜色渐渐沉得愈浓郁。
时间悄然滑至深夜,乐华城万籁俱寂,漆黑一片,只有清冷皎洁的月光,勉强给整座城池带来一丝光亮。
此时“迎客来”
客栈的屋顶上,一只只巴掌大小的白色身影正飞奔跑,动作迅捷无声。
等它们跑到元照一行所在房间的正上方,便纷纷顺着屋檐的缝隙、房梁的纹路和木柱滑了下来,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。
此时穆如与德音并未入睡,正盘膝坐在另一张床上打坐,手边各放着一把长剑。
两把剑都是元照亲手锻造。
突然间,穆如与德音的耳朵同时轻轻动了动。
下一秒,两人猛地睁开双眼,眼神锐利如剑,彼此对视一眼,无需言语便已会意,同时伸手抓住身边的长剑,纵身一跃,稳稳落在地面。
她们刚离开床榻,屋顶便突然落下十几道白影,齐齐扑在她们方才打坐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