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老大连忙收刀,挠了挠头:“光顾着清路了,忘了这茬。行,以后俺们注意点,有用的木材都留着。”
两人光着膀子挥舞工具,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,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往下淌。
走到浅区矿脉边缘时,朱老二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一块刚露出的岩层喊出声:“老大,你看这处矿砂!颜色比别处红得多,肯定更纯!”
朱老大凑过去,用锄头扒开表面的浮土,果然看到一层暗红色的矿砂,质地细密,泛着金属光泽。
他立刻朝不远处正在观察地质的元照挥手:“老板,这儿有好矿层!颜色红得亮,看着就不一样!”
元照走过来,蹲下身仔细查看,又将灵力探入岩层深处,片刻后起身说道:“这应该是主矿层的边缘。你们先在这圈个范围,用木桩做个标记,别破坏了,等正式开采时重点挖这里,能省不少提纯的功夫。”
“好嘞!”
朱老大立刻应下,从背上的行囊里掏出木桩,用力砸进土里,又用木炭在木桩上画了个圈。
不远处,朱老三和朱老四正扛着沉重的探杆打探孔。
探杆有丈余长,顶端是锋利的铁头,需要两人合力才能凿进岩层。
“一二三,凿!”
朱老三喊着号子,和朱老四一起用力将探杆往下压,“咚咚”
的凿击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。
每凿进一尺,两人就停下来,拔出探杆查看带出的矿砂,朱老四则掏出兽皮卷,用炭笔仔细记录。
以前朱家兄弟是不识字儿的,后来山庄里建了学堂,他们被燕燕强制去那里念了一阵子书。
山庄里怎么可以有大字不识的文盲呢!
朱家兄弟脑袋实在不灵光,学了许久也没学出什么名堂,但简单的认字和书写是没问题的。
朱老四趴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,炭笔在兽皮上飞快滑动,字迹虽算不上工整,却一笔一划格外清晰。
他不仅记录着矿层厚度和质色,还标注出了探孔的位置、深度,甚至连岩层的硬度都做了简单描述。
“老四,这处渗水有点多!”
朱老三拔出探杆时,现杆身上沾了不少湿润的泥土,还滴着水珠,立刻提醒道。
朱老四闻言立刻凑过去查看,又在兽皮卷上快标注。
“老五,这里渗水多,回头你多注意!”
朱老五正背着背篓在山林里挑选支撑矿洞的木料,闻言高声应道:
“知道了!我等下就去那边看看地形,保证把水引走!”
他选木材格外挑剔,专挑树干粗壮、没有虫蛀的松树和柏树,砍倒后用砍刀削去枝丫,再锯成丈余长的木柱,整齐地堆在一旁。
以他的力气,做这些活计不过是小菜一碟。
每根木柱都要仔细检查,但凡有一点裂痕都要淘汰——矿洞支撑可不是小事,半点马虎不得。
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,两个妇女送来绿豆汤和粗粮饼。
“朱三哥,朱四哥,歇会儿再挖吧,喝碗绿豆汤降降温。”
其中一位妇女将盛着绿豆汤的陶碗递过去,又拿出手帕给两人擦汗,“这天气太热了,别热坏了。”
朱老三接过汤碗,一饮而尽,清凉的绿豆汤顺着喉咙流下,瞬间驱散了不少燥热,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:
“多……多谢姑娘!”
两位妇女闻言哈哈大笑。
“朱三哥,你真好笑,我们算什么姑娘啊!都老葱一把了。”
这话说的朱老三更加不好意思了。
朱老四也放下炭笔,拿起粗粮饼啃起来:“两位嫂子,那边搭窑还顺利吗?早上听晓说土和得总开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