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叙予曲起食指,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:“发个烧而已,怎么搞得像我病入膏肓了?”
江填脸色顿变,下意识抬起手,捂住他的嘴巴。
楚叙予:“嗯?”
“……”
江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,再摸了摸他额头,松了口气,“不发烧了,起床吃饭吧。”
楚叙予:“?”
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他换了身衣服起床,想着江填的朋友来玩,也就是那个黄色小卷毛,但没听到动静,走到用餐区,才听说小卷毛回津市了。
“怎么就回去了?”
楚叙予拉开椅子坐下,面对面的江填,端来保温的饭菜,也跟着坐了下来。
“他学校有些事,”
江填解释,“改天再约也可以。”
楚叙予信以为真,再一看满桌都是江填亲自做的家常菜,色香味俱全,热气腾腾。
男人眨了眨眼:“一大早起来做饭,然后又陪我躺回床上了?”
江填应道:“……嗯。”
他这行为何止反常,楚叙予没动筷子,手臂交叠搭在餐桌上,嘴角勾起笑意:“平时周末这会儿都泡在书房,看来生病也有生病的好处,”
江填:“……”
“那也不能生病。”
楚叙予瞧他可爱得紧,装生气都装不明白,调戏似的勾了勾下巴,道:“行了。”
“先吃饭吧。”
他倒是饿得胃口大开,动起筷子,眼前的江填却没什么胃口,不是帮他盛汤就是给他夹菜,忙得跟个小陀螺似的。
这待遇弄得楚叙予晕头转向的,一顿饭吃饱,决定起身帮忙收拾。
但偏偏江填不让他进厨房,自个儿进去拾掇,楚叙予坐在外边,摩挲着下巴,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他昨晚去了趟润山府,孟棠雁的住宅就在那儿,但母子俩没见上面,据说是给她干儿子过生日去了。
分明跟她提前约好时间,楚叙予就跟被耍了似的,掉头去了傅柏熙的新家,当时想着离得不远,过去解解闷,如今想起真是遭了老罪。
这人搬进新家也不知搞好封窗,两人喝着酒,外边下起大雨,Eason从二楼跳出去,不知上哪儿撒欢去了。
楚叙予纯属于那种嘴上骂骂咧咧,行动上陪他找狗的倒霉人。
身价千亿的总裁撑着破伞,找了半个多小时,跟他找到钻花圃的坏狗,互相陪着配合狠拽回家,全身上下都被弄湿了。
两人一狗在客厅烘了会儿壁炉,这场闹剧才算结束,楚叙予也自认倒霉回了家。
想到这些。
楚叙予没觉着哪里有问题,目光落在江填的侧脸,眉眼间透着不安的神情,令他又紧急搜寻了一番。
这次见面的傅柏熙瞧他状态不对,给了他一瓶药来着,那玩意儿被塞进口袋,但他压根没吃过。
但他淋了雨,西装也湿了,应该是江填帮忙拿去烘洗了。
“……?!”
完蛋。
他肯定是看到那瓶药了!
正在收拾碗筷的江填,听到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刚要转过身,从后拥来的楚叙予,下巴搭在他肩膀,问道:“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”
“……嗯?”
江填没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。
他的直觉想来很准,尤其是楚叙予从不愿多提父母,说明家庭关系紧张,既然已说开了,他顿住动作,认真地问道:“平时都在吃药吗?”
楚叙予头疼得厉害:“没有。”
江填严肃道:“不要骗我,好吗?”
楚叙予假装在笑,在心底简直把傅柏熙骂了八百年,连同抓狗的倒霉事也算上,“哎。”
“别这么紧张。”
“这年头谁没有点毛病?”
楚叙予示好地啄他脸蛋,仍是动摇不(doLx)了恋人的紧张,但他确实没觉着有什么,解释说无非是睡眠障碍,没他想的那么严重。
江填不太相信:“真的吗?”
楚叙予的语气听不出问题:“骗你干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