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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徽音攥着我的手紧了紧,她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子,小声道:“姑娘不难过吗?如果我是你,我会很难过的。”
“难过?为什么?”
“那个女人是你的姐姐,既然是亲人,她怎会如此待你?”
“她…
我们虽然是亲人,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,有的时候疏远的亲人,还不如朋友。”
“那…三爷呢?
他今天帮着你的姐姐,你真的不会难过吗?”
“他有他的想法和立场,不存在帮谁与不帮谁。
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,但于公于私他都是我的恩人。
曾经有人告诉过我,对待恩人,纵使有天不能再继续承他的恩,也不要心生怨恨。”
“可爱过…又怎么会不恨呢?”
*
我们穿过古老的街巷,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回去的后半段路,我们俩都很沉默。
我无法想象十三岁的少女,是怎样说出那么有深度的话来?
也许她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,但我想她已经历过‘爱恨’。
王徽音将身上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,帽檐压得很低,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。
只露出紧抿的唇线,透着一丝刀锋般的冷硬。
归藏楼那熟悉的飞檐斗拱,终于在长街尽头显露出来。
古朴的楼阁沐浴在深夜的月光中,像一头沉默蛰伏的巨兽。
然而,当我们的脚步停在那扇厚重的红色大门前时,我的脚步,几不可察地僵住了。
王徽音提醒道:“姑娘,有人。”
我看向门前青石阶上,立着的那道身影。
月光洒在对方身上,勾勒出那人高挑劲瘦的轮廓。
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紧身衣,勾勒出她完美曲线,带着野性与力量的美感。
一头火焰般的红,短得嚣张,在晚风中肆意飞扬,如同燃烧的旗帜。
她背对着长街,微微仰着头,似乎在打量着归藏楼的匾额。
听到脚步声,那人缓缓转过身。
一张英气逼人,带着几分不羁野性的脸庞,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。
五官深邃立体,鼻梁高挺,唇角天然上扬,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痞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