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他踏月而去。
河边的喧嚣议论,河水的腥气…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推开。
离我越来越远。
我缓缓转过身,对她们三人道:“走吧。”
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,像深潭死水。
王徽音猛地抬起头,泪眼婆娑:“姑娘…对不起…”
“他只是选了他的路。”
我打断她,“我们回家。”
我不再去看任何人,迈开步子,径直穿过那些神色各异,指指点点的人群。
随着我的脚步铺开,所过之处,议论声戛然而止。
人群下意识地向两旁分开出一条路来。
那些猜忌,诋毁,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,如数落在我的脊背上。
如同泥牛入海,激不起半分涟漪。
我走得很快,布鞋踏在青石板上,出单调而规律的声响。
王徽音抹着眼泪,跌跌撞撞地跟在我身后。
霁月情绪激动的问我,“阿符,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?
要不是十七拦着,你看我撕不撕了她那张骗人的嘴!”
“你理她做什么?”
霁月忍不住拔高声音,“做什么?
她今天突然出来搅局,满口谎言不说,还泼了你一身脏水!
你说做什么?!
还有那个温伯谦,没想到他娘们唧唧的,主意还挺正!
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一场,平时对他还不够好?
没想到他不知感恩就算了,转头就跟人家走了!
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”
我见霁月气得浑身抖,站定脚步转过身安抚道:“你要是真把自己给气坏了,那她的目的岂不是达成了?
她想站上高位踩我一脚,那就看她有没有本事爬上去!
不过…站的越高摔得越惨,你气什么?”
她第一次不认同我的想法,拧眉反驳道:“话是这么个话!
可归藏楼眼下刚稳定一些,各家正愁找不到机会抓我们小辫子,现在她这么一闹,可算给了他们机会!
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,对我们都不是好事啊!
她这种狗皮膏药,要不撕了她,她绝对会一直黏着你不放!
我认为今天就应该直接将她摁死,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才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