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声碎,踏破山间夜露。
萧云立在队伍最前端,军靴碾过结霜的碎石子,咯喇作响。
他左手攥着卷边的地图,右手每隔半刻便抬起来——不是擦脸,是确认怀表的指针。
三点十七分,离天亮还有两个钟头。
"
云子,侦察班已经派出去了。"
牟勇从旁凑近,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凝成雾团。
他背上的中正式步枪用油布裹着,枪托还沾着刚才按倒联络员时的雪渣,"
王铁柱带五个人抄近道,半个时辰内能摸回消息。"
萧云没抬头,拇指在地图上鹰嘴崖的红圈处反复摩挲。
那个溶洞他上个月刚去过,洞前是片缓坡,两侧是光秃秃的山壁,连棵能藏人的树都没有。"
无险可守"
四个字像根针,扎得他后槽牙酸。
系统空间里的夜视仪还没用上
"
传令下去,"
他突然提高声音,军大衣下摆被山风掀起,"
每班抽两个体力好的,把迫击炮架和弹药箱扛上——剩下的人,枪上肩,跟紧了!"
话音未落,豆大的雨点突然砸在他钢盔上。
"
操!"
队伍里有人骂了句,立刻被班长用枪托捅了后腰。
雨势来得急,眨眼间就成了倾盆,山路上的薄雪混着泥汤,战士们的胶鞋踩上去直打滑。
萧云的地图纸被雨水泡得软塌塌,他咬着牙把纸页贴在胸口焐着,余光瞥见三排的小顺子抱着迫击炮底座摔了个屁股墩,底座磕在石头上"
当啷"
响。
"
停!"
他猛地抬手。队伍在雨中刹住,像根被扯紧的麻绳。
牟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步枪背带在肩头勒出红印:"
云子?"
"
把重装备卸下来。"
萧云扯开领口,雨水顺着锁骨往怀里灌,"
让老周带炊事班和伤病员,绕西边的牛车路送过去——他们脚程慢,但路宽。"
他指向左侧山梁,那里的树影比别处稀疏些,"
咱们轻装,只带步枪、手雷和机枪。"
"
那弹药库要是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