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二可不想这家伙一冲动走回老路。
等德古拉情绪稳定,牛二说了安吉之行的事。
“去吧,这些天够累,也该度度假了。”
德古拉大方批准。
牛二觉着自己变成了打工人。
再过两天就是中元节了,唐代的中元节更像是低配版的清明,文化核心同样是祭祖。
牛二在夜巴黎买好祭祀用品,回四娘家连同公粮一并交了,酣睡一觉。
上午出门前,四娘提醒他:“孤男寡女,一来一去好几天,莫被大小姐迷了心。她相好可多,不差你一个。”
“此行即是陪她去见相好,”
牛二给她宽心,“轮不到我。”
从白马巷出来,牛二笑骂自己混蛋,在性事上,他和皎然没多大分别。
曹操永远是跑的最快的,刚想起皎然,路上就遇到了。
“大师也去玉真观?”
才几天他就回来了,说好的远行呢?
“我已见过季兰,此番特来拜访施主。”
皎然正视着牛二。
两人来到路边树荫下,皎然反复踱了几步,才说:“施主可听过浙西节度副使李藏用李将军?”
“这里谁人不晓,乌程平判还多亏了李将军。朝廷终于提拔他啦,可喜可贺!”
刘展之乱后,李藏用并没有因功获赏,仅仅被淮南节度使任命为代理楚州刺史。
皎然少见的严肃:“上个月,李将军麾下押运官银的一支车队被劫,劫匪下手狠辣,无一活口。”
牛二身子微微一颤。
劫官银的事,原以为做的干净利落,应杀尽杀应埋尽埋,除了参与者,知情人士基本上做到了社会面清零,这么快就败露了?
“谁那么大胆子,敢劫官银?”
劫的竟是李藏用,牛二有些内疚。
“尚无眉目,”
皎然很忧虑,“刘展之乱,江淮诸州国库财物无准数,租庸使正奏请朝廷核验。想当初仓促募兵,财物多散失,这几日不少将领恐验之不足,纷纷卖私产以偿之。李将军遭遇此事,可谓雪上加霜。”
“此等机密,大师为何泄露与我?”
唐朝的租庸使相当于后世的税务官,他们查税,没有不害怕的。
“听闻太平客栈主人带队外出募捐,曾路过事地,施主也在其中?”
皎然盯着牛二。
“事何处?”
牛二装傻,“我等翻横岭过白水涧至临安,一路未见异样。”
为避人耳目,确实是先到的临安,然后赶夜路北上四十里埋伏在辛夷坞。
“在天目山坞子岭,”
皎然面色缓和过来,“一东一西两个方向,难怪施主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