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冶病了。
“昨夜你若强求,我还未必得病。”
接过牛二递来的汤药,李冶竟还有心情开玩笑。
雨还在下,不大,可也没停。
昨夜李冶没上楼,而是一把脱了短衫,拉着牛二跑出去淋雨。
白晃晃的肉体在夜色中跳跃,雨水顺着她的耳垂、下颌和乳头滴落,雨中的牛二更加燥热。
裸奔之后,李冶情绪好很多,擦拭干净,又披上短衫。牛二可是穿着衣服跑的,回来后浑身湿哒哒的颇为狼狈。
“脱了吧,我都不怕,你怕什么。”
李冶又点了几根蜡烛,室内亮堂多了。
牛二脱光,长枪挺立,“观主可要小的侍寝?”
李冶今晚欲求不满,即使淋了雨,乳头依然坚挺,大腿内侧湿漉漉的,很难说是雨水,牛二对自己很有信心。
“好本钱!虽听幽蝉讲过,今日亲见,还是吓一跳。”
李冶亲切的拍了下“伟岸”
,“我此刻更想写诗,除非你强求。”
她居然这时翻旧账,牛二左右为难。在别的女人面前,牛二从不计较谁主动,不知怎地到李冶这里,就演变成上床事小失节事大了。
“你若不想强求,可让幽蝉给你败火。”
李冶眨着眼给他出主意。
牛二没动。
“那便帮我研墨吧。”
牛二无奈,摇摆着长枪来到长案一侧,开始磨墨。
李冶取枝鸡距笔,蘸饱了墨,悬肘先写了个“至”
字,随着一个又一个字浮现在宣纸上,一完整的诗显露出来。
至近至远东西,至深至浅清溪。
至高至明日月,至亲至疏夫妻。
读第一句时,牛二诧异于李冶的平平无奇,第二句也不过如此,第三句拔高是老套路了,可看到“至亲至疏夫妻”
时,联系到前面的“东西”
、“清溪”
、“日月”
,牛二如同醍醐灌顶,通透,太通透了,八个“至”
层云叠嶂,说透了男女之情。
李冶三十刚过,心态却是历尽千帆,幸与不幸,牛二判断不出。
他也很难冷静判断,这诗唤醒了漫长的记忆,生命中重要的女人们在他脑海中蜂拥而至。
两人各怀心事,看着长案上新作的诗,不觉东方既白。
淋雨着了凉,李冶小睡刚醒,就感冒了。
“我若强求,何来那神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