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!”
一个青色布衣的年轻人进了铺子,“这位牛兄的药材,怎么也要两三贯,冯掌柜就这么打么?”
年轻人叫孟稳,长安人氏,祖上做过官。
安史之乱后,北民南迁,他也是其中一员。
牛二和他照过几次面,知道他是热血青年,常为穷苦人打抱不平,也因此吃了不少亏。
“孟稳,又是你!”
冯掌柜狞笑,“几日前得的教训还不够吗?来人!”
四个黑衣汉子手持短棒从后屋闪了出来。
“误会误会,”
牛二挡到孟稳身前,“这位小兄弟喝多了,胡言乱语。没事没事,我们这便出去。”
转身拉着孟稳想走。
孟稳拦住他,“兄长好意,孟稳知晓,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。”
说着模仿冯掌柜的语气也喊了一声:“来人!”
顷刻十来人闯进来,手里或扁担或刀叉。
牛二认得他们,都是镇上讨生活的流民,其中好几个也是采药的。
冯掌柜呆住:“孟稳,你这是聚众滋事,想造反吗?”
“药材交易中如强买强卖、哄抬物价、垄断价格,所得之利按律当以盗窃罪论处。“孟稳不慌不忙,”
冯老板,你公然藐视王法,莫非是你要造反?”
“哎、哎……话可不能乱说啊,”
冯掌柜忽又笑了,“我读书少,讲不过你,这药我不收了行了吧。”
“你若不收,我等兄弟天天在你铺外卖药。你卖一百文的,我只卖八十文,你卖五十文的,我只卖三十文。“孟稳微微一笑,”
恰好这位牛兄也通岐黄之术,我们连诊治兼卖药,不消半年,你怕要关门大吉了。”
“你有种!”
冯掌柜脸上红白相间,喘口大气,“伙计,给牛老弟再拿两吊钱。”
说着面向另几个采药的:“你们手里还有么,今日一并收了。”
那几个纷纷取出药材,挨个过秤,折腾了好一阵。
“多谢掌柜哒!”
待银货两讫,孟稳冲冯掌柜唱了个肥喏。冯掌柜坐在柜台里一言不,脸色铁青。
难得令铁公鸡肉痛,众人兴奋不已,嚷嚷着要买醉。牛二出大头买了酒肉,大家一同来到河边茅屋,北人的暂时居所。
“吃那么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