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这么久,抗金抗元战争、万历朝鲜之役、美国独立战争、法国大革命……
还有什么没见过,还有什么可怕的,还有谁能奈我何!
牛二胸中激荡。
“那位游客,请戴上口罩!”
刚到街上,只听网格员一声断喝,牛二忙取口罩戴上,单手扶额致歉。这几天疫情再次严峻,没口罩寸步难行。
老屋前拍门,无人应答。
隔壁老王听到动静出来,“找李婶啊,她去村委会了,等下回来。”
老王很热情,这些天牛二和村民混得熟了。
牛二递根烟,“我住了也不少日子,为啥从没见过李婶的子女来看她?”
“嗨,别提了,李婶没孩子,又早早守了寡,可怜呐。”
老王点上烟深吸一口,缓缓吐着烟圈,“家里没男人,就是不行。”
“不是有你嘛,”
牛二调侃,村里都知道老王苦追李婶,“进展行嘛?”
“快了,快了,”
老王憨笑,“她修房子,我给跑的手续,最近对我好多啦。”
闲话一会儿,李婶回来,见到牛二脸上又浮现出奸商的笑容,“老板来啦,是想着老物件吧?来,进屋。”
说着掏钥匙开门。
老王凑过去,被她拦住:“村委会说老屋改造还要消防验收,你去打听打听咋弄。”
说着眼波流转,飞了老王一眼,老王屁颠儿屁颠儿走了。
牛二心中一凛,那一眼的媚态,安妮海瑟薇都做不出。
李婶打开电视,递盒芙蓉王给牛二,请他先坐,等着自己上楼去取“古董”
。
这是个小二楼,砖木结构,刚装修过,新铺的复合地板,墙、顶刷白浆,石膏线装饰,铝合金窗。
家具没换,老式的长虹电视,破旧的布艺沙,黑乎乎布满裂纹的饭桌,用铁丝固定过的藤椅。
从公共部位往上看,二楼也差不多的样子,再普通不过的民宅。
牛二一团迷雾,自己想错了?几百年培养出的直觉,误判了?李婶那个媚眼怎么回事,自己眼花了?
“杀人放火金腰带,修桥补路无尸骸。这世界不该这样,做人不该这样,琛?”
电视里黄警官一脸凝重,对面的肥仔正据案大嚼。
李婶提着个布兜下楼,“麻烦把门关上,这东西怕光怕风。”
骚扰自己的不在这里,牛二关上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