务婆停下手中的活计,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:"
《迁徙歌》里唱过。。。祖先们走过瘴气谷,死了一半人,活下来的都吃了雷公米。"
雷公米?龙安心想起紫米的传说——第一粒种子是雷公劈开山崖时掉落的。难道这种抗疟特性是苗族祖先在迁徙途中自然选择的结果?
正思索间,手机响了。是苏里冯从美国打来的视频电话。屏幕上的年轻人穿着实验室白大褂,背景是一台高端显微镜。
"
龙先生!我找到那个专利的漏洞了!"
苏里冯兴奋地说,"
他们使用的基因序列是不完整的,缺少一个关键调控区。而我们的样本显示,正是这个区域决定了抗疟蛋白的稳定性!"
龙安心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——没有这个关键信息,基因武器就无法精准靶向。
"
能申请反向专利吗?"
"
已经在准备了,"
苏里冯点点头,"
美国苗族社区捐了十万美元法律基金。但。。。"
他犹豫了一下,"
我们需要更多凯寨村民的基因样本做对比分析。"
这是个棘手的要求。苗族传统观念中,血液承载着灵魂,随意抽取是极大的禁忌。龙安心想起那些药企代表被"
入门酒"
测试出来的场景——他们根本不懂尊重。
"
给我三天时间。"
挂断电话,龙安心召集了合作社核心成员开会。吴晓梅、阿公、吴父、村医,还有几个寨老围坐在展示馆的会议室里,气氛凝重。
"
情况就是这样,"
龙安心用苗汉双语解释了基因现和专利威胁,"
我们需要更多血样做研究,但必须尊重大家的意愿。"
老人们用苗语激烈讨论着。吴父一反常态地率先表态:"
抽血是大事,祖宗会怪罪的。"
"
可不反抗,子孙后代会遭殃,"
阿公用烟斗敲了敲桌子,"
汉人的科技太厉害,能靠一滴血害人。"
争论持续了一小时,最终务婆慢慢站起身,全场立刻安静下来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