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箭坠马,脑海中也气血上涌一片空白,待回过神来就想上前察看情况,但被萧澈拉住了。
“你现在过去不合适,让皇上擅后吧。”
拓跋清虽然担心“宋轻瓷”
,但也知道萧澈说的是对的,只能拉住了缰绳。
军医很快察看了地上“宋轻瓷”
的伤势,而后朝着萧澈摇了摇头。
众人都知道,“宋轻瓷”
死了。
数十万大军一片静默,众兵士都默默地看着萧允在赵承安的搀扶下,往“宋轻瓷”
的尸体走去。
萧允走到“宋轻瓷”
面前,就让赵承安退下,自己低头看着仰躺在地,长覆面的宋轻瓷。
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打湿,身下了淌了一大滩鲜血,整个人如同破败的棉絮。
浓重的血腥味在鼻间漫开,呛得萧允差点喘不上气。
他在她尸体前呆立良久,终于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。
过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,在他脑海里划过。
他昏迷前,她艰难地搀着他在荒野中前行;他苏醒后,她平静地让他当她弟弟;他面对她二叔一家欺压时,她挡在他身前;她残忍处置下人,她义无反顾站在他身边;她被母后妹妹寻事,从不在自己面前诉苦;她在自己怀里时,巧笑倩兮的模样……
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前些时日的梦,她死在自己怀中的梦。
原来,一切早有预兆。
他担心恶梦成真,紧赶慢赶来到洵州,本是为了救她,却没想到成了她的催命符。
早知如此,他就不该来陇西,不该来找她。
这样,她还能活得久一些。
萧允将“宋轻瓷”
的尸体搂进怀中,几滴泪从眼角滑落,悄无声息地落在她面庞上。
他伸手,轻轻抚开她面上的,想要看她最后一面。
他颤抖的手,忽然僵在了她面上,目光也顿住了。
眼前的女子,并非宋轻瓷。
虽然她的面容与她有些像,身材有些像,还穿着她的衣物,但她不是宋轻瓷。
全身流失的力气像是回来了,心头巨大的空洞也被堵住,原本被悲痛填满的脑海,也慢慢涌上狂喜。
这不是她。
她没有死。
她还活着。
担心自己悲痛过度产生了幻觉,他又低下头,细细打量着怀中的女子,目光从她的头,额头,鼻子,嘴唇,下颌,一直移到她的脚踝。
鼻子也轻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