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脸啐了口唾沫,黄牙间还夹着午间吃的肉丝。
杨小凡没答话,指尖轻轻摩挲着太凡刀的刀柄。
这柄在北雍洲能劈开山岳的宝刀,此刻竟像灌了铅般沉重。
中太洲的法则像无形的蛛网,将每一分力量都束缚在方寸之间。
“大哥,这小子吓傻了!”
旁边瘦猴似的男子怪笑起来,袖口滑出把淬毒的匕。
刀光乍起的刹那,杨小凡突然想起东方音教他辨认的云纹……
那些看似柔弱的云絮,实则能绞碎最锋利的剑气。
他手腕轻转,太凡刀划出个看似绵软的弧线。
“噗!”
冲在最前的汉子突然僵住。
他不可置信地低头,看着胸前那道细如丝的红线。
直到尸体栽倒,后面五人才意识到生了什么。
“宰了他!”
暴喝声在巷子里炸开,五道身影同时扑来。
杨小凡却盯着刀刃上那滴将落未落的血珠……
它坠落的轨迹比北雍洲慢了整整三息,仿佛连时间都被这里的法则凝固。
太凡刀再次扬起时,杨小凡闭上了眼睛。
神识如蛛网般铺开,精准捕捉到每道袭来的轨迹。
刀锋切入某个脖颈的触感,像是划开一层浸湿的宣纸。
当最后具尸体“咚”
地砸在积水里,杨小凡才睁开眼。
六具尸的伤口皆在咽喉,连深浅都分毫不差。
他弯腰拾取储物戒时,小火从领口探出脑袋,鼻头耸动着避开血腥气。
“穷鬼。”
杨小凡掂了掂戒指,突然轻笑出声。
这笑声惊飞了檐角一只黑鸦,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巷子里格外刺耳。
传送阵所在的石台上,守卫正用长矛挑着牙缝里的肉屑。
见杨小凡走来,矛尖“铛”
地横在他胸前:“采凌城,一千灵石。”
杨小凡刚要掏钱,守卫突然凑近:“沐四爷托我问句话……”
他声音压得极低,“西悦城的杨家,跟阁下什么关系?”
指尖在储物戒上顿了顿,杨小凡面不改色地数出灵石:“告诉沐四爷,有些事知道得越少,活得越长。”
守卫脸色骤变,接灵石的手明显抖了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