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亮了,人鱼族里经常会有人来找,还是算了。”
墨怜眼里闪过失望,顾长生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,“剧情已达到百分之六十,相信过不了几天,我们就能回去。”
“等回去,完成婚礼最后一步,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。”
“对吗?”
顾长生想到自己的不死不灭,双臂不由把墨怜紧紧圈进怀里,生怕眼前所有美好都是昙花一现。
等花谢,仍旧会被丢进无尽孤寂里。
不生不死不灭不老,本是世间人毕生追求,奈何只有他知晓,那其中滋味,比死亡,更煎熬。
墨怜感觉到他的不对劲,这一刻的顾长生像已坠入深渊,在拼尽全身力气去求救,祈求有人能……
救救他!
她的心,也是一痛。
几乎同时,另一个人格隐隐有突破封锁,占据身体的趋势。
“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,岁安哥哥。”
女孩清脆嗓音阴翳又执着,让顾长生身躯控制不住地一僵。
他抬头,对上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瞳。
这个样子的墨怜,是他离开八年后,被迫入魔的她,也是拥有所有不堪回记忆的她。
顾长生有千言万语想说,嘴张了张,才现喉咙被什么堵住,一个音节也不出。
就在他鼓起勇气开口的时候,墨怜眼底的眸子又变回黝黑的清澈。
“老公,我刚刚是不是,犯病了?”
墨怜以为自己的精神分裂症作,顾长生的心却闷闷的难受至极。
活了太久。
又做过几十年心理科教授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,她到底是怎么了。
她没有病。
是她不肯接受曾经的自己,才把自己讨厌的那部分自我封印起来,留下来的,是十六岁前的她。
十六岁前的墨怜,没有跟他分开,天真烂漫,古灵精怪,手上也没有沾染过鲜血。
顾长生尾红了,“没事,问题不大,不用担心。”
墨怜窝在他怀里,被坚硬鱼鳞硌得疼,“老公,银统领的皮已经僵硬了,穿得不舒服,还是别穿了。”
本想说没事,顾长生眸光一扫,忽见女孩白皙的锁骨下,有一道深深的红色刮痕。
“好。”
他把鱼皮脱下。
又从怪谈空间里翻出半管药膏,轻轻涂抹在墨怜伤口上。
“疼吗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