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语快得如同连珠炮,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烙印般的深刻记忆:“小鱼,你我坐定,我会拿走你体内的蚀心之种。”
她眼底深处那抹无法言说的恐惧和绝望,被她强行压下,只剩下不顾一切的催促。
常小鱼瞳孔骤然收缩,涅盘本源之力?
这是个什么词汇?
“不急,你详细跟我讲讲。”
“来不及了,你我快些坐定,我有办法将蚀心之种转入到我的体内,之后我能化解它。”
“你太累了,你先坐下休息一番。”
常小鱼搀扶青鸢坐下,尔后想道:涅盘之力,究竟是什么意思?涅盘说的简单点不就是死亡吗?
这个信息如同黑暗中的闪电,劈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迷雾,他突然想到,为何那蚀心之种在盐矿深处面对佛头力量时会短暂沉寂?为何它如此畏惧那金色的佛光?因为矿洞里死了无数的人,是佛头的力量让他们的阴魂再次浮现,这可能就是一个涅盘的过程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常小鱼微微点头,眼中爆出惊人的决断光芒,没有丝毫犹豫,他说道:“这东西是解不开的,对吗?它必定是要杀死宿主之后,才能失效,是这意思吗?”
青鸢一怔,看向了常小鱼的双眼。
她忘了,从常小鱼八岁那年,两人躺在棺材里度过一夜开始,她就知道常小鱼聪明伶俐,从小如此。
她原本想欺骗常小鱼,先以自己的肉体当做容器,取走常小鱼体内的蚀心之种,然后再找个无人的角落,静悄悄的躲在那里,承受痛苦,默默死去。
可没成想,常小鱼仅凭涅盘二字,再回想之前蚀心之种在体内的种种变化,应对着现实中的景象,推算出了青鸢口中的办法。
“算了吧。”
常小鱼摆了摆手。
青鸢蓦地扑向常小鱼,抱住了常小鱼的胳膊,“小鱼,这是唯一的办法,你一定要听我的!”
常小鱼眯了眯眼,笑道:“我可不会让我的女人替我承受痛苦,蚀心之种确实很厉害,那又如何?有死而已,算不上什么。”
“都不要再说了,老婆,你也坐下歇一会,石城,准备点吃的。”
就在此时。
嗤——!
屋子里散出一声令人牙酸的、仿佛滚烫烙铁烙进朽木的可怕声响。
一扇圆形的,似乎时空都被扭曲的,内部肆意纵横着无数小型雷电的空间之门出现在了屋子里。
下一秒,常镇山从门中走出,双手负于身后。
石城瞪大了双眼,身上所有攻击性武器全部打开,然而没等他射武器,常镇山仅仅是只看了他一眼,他全身上下便迅扭曲,像是一个被喝光的易拉罐,然后被一个壮汉抓在手心里,狠狠的揉搓成了一团。
啪嗒一声,分不清手脚和躯体,已经被拧成一团球的石城,掉在了地上,眼中屏幕尽是顶级的警报声。
修道院石室内的空气瞬间冻结,壁炉的火焰疯狂摇曳,仿佛随时会熄灭,青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紫眸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那早已预感的、被彻底碾碎的绝望。
那虚影的目光,如同两道冰冷的实质光束,先落在青鸢惨白绝望的脸上,那漠然的声音直接在三人灵魂深处响起,每一个字都如同万载寒冰,冻结生机:
“我就是打算听听,你怎么回答我女儿的想法。”
“倘若你当场就同意,我现在会拧了你的脑袋。”
“你倒还算个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