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不是呢?皇上若真信了,哪还会这般疼惜?”
另一个宫女接话,“也就是谨妃娘娘沉得住气,换了旁人,怕是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。”
这话传到涵秋馆时,安陵容正抱着六阿哥喂奶。她听了,只是淡淡一笑,对锦绣道:“你瞧,我说什么来着?”
“莞嫔的手段,从来都让人佩服。”
锦绣不解:“娘娘,她这是……故意让皇上疼惜她?”
“不全是,”
安陵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,“她是在告诉所有人,皇上信她,护她。”
“谁再敢拿这事做文章,便是与皇上过不去。”
她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冷光。
“只是她越如此,越说明那日的事不简单。她越想压下去,我反倒越要小心。”
正说着,浣碧来了,捧着个锦盒,笑着给安陵容请了安:“谨妃娘娘,我家小主让奴才送些东西来。”
“这是江南新制的藕粉,说是给六阿哥做辅食正好,还有两匹素色杭绸,小主说娘娘素爱素雅,想必能用得上。”
安陵容让锦绣接过锦盒,脸上堆起笑意:“劳烦莞嫔挂心,也替我谢过她。”
“改日得空了,我带着六阿哥去给她请安。”
浣碧笑着应了,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了。
待她走后,锦绣打开锦盒,看着里面精致的藕粉和料子,皱眉道:“这是……示好?还是敲打?”
安陵容拿起一匹杭绸,指尖拂过光滑的面料,轻声道:“是示好,也是敲打。”
“她在说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她将杭绸放下,目光落在熟睡的六阿哥脸上,“只是这后宫之中,哪有真正的井水不犯河水?”
“她越想安稳,就越有人不想让她安稳。”
暮色渐浓,涵秋馆的烛火亮了起来,映着安陵容平静的脸庞。
她知道,甄嬛这关,她算是暂时躲过去了,可暗处的风浪,怕是才刚刚开始。
而她能做的,便是守好自己和六阿哥,见招拆招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