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大爷摆了摆手,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烟袋,“这鬼天气,连细菌都冻僵了。”
钱旭瞥了眼大哥那欲言又止的表情,心知他是想带些回去给孩子们尝尝。但这话他不好说出口,免得让周大爷为难。想到家里那几个馋嘴的小家伙,钱旭心里一阵酸涩。
“哥,明天跟我一块去打猎?”
钱旭试探着问道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托。
钱峰摇头,目光落在腊肉上:“我留下看着腊肉,你们去吧。这些肉可金贵着呢,可不能让山里的野物给糟蹋了。”
“那我和钱旭一起。”
王马辰连忙插嘴,脸上带着几分期待,“今天收获不多,想跟着周大爷再学学本事。这山里的门道,还得靠周大爷指点。”
周大爷点点头,熟练地卷了一支烟,火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。浓重的烟味在空气中蔓延,呛得钱旭直皱眉。
受不了这呛人的烟味,钱旭起身走出了营地。外面月光皎洁,映得雪地一片银白。
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脚下的积雪出咯吱咯吱的响声。
忽然,林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亮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钱旭屏住呼吸,凝神望去。树影下站着一只猫形生物,正用幽绿的眼睛盯着他。月光下,那双眼睛泛着诡异的光芒,像两颗幽绿的宝石。
对视片刻,那生物优雅地转身,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中,连脚步声都没有留下。
“原来是只金猫。”
钱旭认出了那身影,暗自松了口气。这种猫在山里并不少见,但很少主动接近人类。
他没打算追,一张皮子值不了几个钱,还不如留着明天打大猎物。况且夜里在山林中追逐猎物太过危险,一个不慎就可能迷失方向。
回到营地时,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。篝火渐渐微弱,出轻微的噼啪声。钱旭抱着威风躺下,听着同伴均匀的呼吸声,很快也进入了梦乡。
第二天一早,刺骨的寒意将钱旭冻醒。营地的火堆只剩星点火光,寒气顺着被褥钻进来,冻得他直打哆嗦。
他赶紧爬起来添了些柴火,火苗重新窜起,驱散了些许寒意。其他人也陆续被冻醒,蜷缩在火堆旁取暖。
周大爷在外面活动筋骨,浑厚的嗓音哼着山歌。钱旭则用猪大肠和酸菜煮了一锅面条,香气很快飘满了整个营地。
“真香!”
王马辰搓着手凑过来,“钱旭这手艺也不赖啊。”
酸香浓郁的汤汁配上软糯的肥肠,让众人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。锅底被刮得锃亮,仿佛从未装过食物。
正当三人收拾装备准备出时,天空中突然露出一轮金灿灿的太阳。阳光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“完了。”
钱旭叹了口气,眉头紧锁。
这该死的太阳,平时盼它不来,它偏要来添乱。阳光一出,雪就会融化,到时候打猎可就难了。
“雪化了可就不好打猎了。”
王马辰骂骂咧咧,“这鬼天气,就不能消停会儿?”
“抓紧时间吧。”
周大爷看了眼天色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“等雪化了,咱们就只能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