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算账,六十人干了四十八天,四十人干了二十一天,加上亲戚和组长奖金,总共要三千三百块工钱。
“这么多钱啊。”
巧云看着一堆钞票咂舌。
“是啊,不过值得。”
钱旭笑着说,“这波是为将来大财铺路。”
第二天清晨,钱旭坐在八仙桌前,手里捏着工簿,一笔一笔地核对着每个人的工时。桌上整齐地码放着一叠崭新的钞票,散着淡淡的油墨香。
院子外传来脚步声,一个身材瘦削的村民搓着手走进来,脸上带着几分拘谨:“钱旭,我这个月干了四十八天。”
“好,我看看。”
钱旭翻开工簿仔细核对,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划过,“没错,四十八块钱,你数数。”
村民接过钱,粗糙的手指一张张数着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:“算得准,一分不差。”
一个接一个,村民们排着队来领工钱。有的人低声交谈,有的人默默等待。钱旭耐心地和每个人核对,确认无误后才让他们按手印。堂屋里不时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和按手印时的窸窣声。
直到太阳升到半空,工资的事情才告一段落。钱旭伸了个懒腰,揉了揉酸的肩膀,却现小姨父和三爹他们都没来。
“巧云,小姨父他们怎么还没来领钱?”
钱旭转头问正在陪晓霞玩鲁班锁的妻子。
巧云抬起头,眼中带着笑意:“他们都在祖屋那边呢,说不好意思来拿。这些长辈啊,就是爱端着。”
钱旭摇摇头,拿着工簿和钱往祖屋走去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屋里热闹非凡,几个亲戚正围坐在一起,炕上放着几个茶碗,烟雾缭绕。
“你们这是怎么回事?工钱也不来领?”
钱旭笑着说,“这么大年纪了,还跟我玩矜持。”
王马辰搓了搓手,憨厚地笑道:“这不是怕显得太着急嘛。再说了,你这忙前忙后的,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。”
“付出劳动拿工资,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钱旭目光转向父亲,“爸,你先来领。”
钱父点点头,第一个上前签字按手印,领了四十八块钱。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,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,充满了笑声和谈话声。
完工钱,钱旭回到家里算了算账目,存折里还剩四千一百,看着不少,但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。
青松岭的养殖基地虽然初步建成,但开春后还要建仓房和培育房。虽然材料都准备好了,可人工费也得三五百。还要买虾苗,配饲料,增氧机。最重要的是果树苗,这也是一大笔开销。
“钱啊钱…”
钱旭轻声感叹,眉头微皱。
他把工簿和剩余的钱交给巧云,然后戴上自制的口罩开始抹墙。石膏粉和水调和均匀,散着淡淡的石灰味。钱旭动作娴熟地将白色的石膏抹在墙上,一点一点地将粗糙的墙面变得平整光滑。
阳光渐渐西斜,两个小时后,院墙焕然一新。傍晚钱父和大哥前来搭把手,三个人齐心协力,很快就把外墙也抹完了。红瓦白墙,整个院子显得格外清爽。
晚上,钱母跑来找巧云学做菜。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,锅铲与炒菜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妈,不是你说那野菜粉是自己调制的么?”
钱旭倚在门框上打趣道。
“哼,我这是和巧云交流经验。”
钱母白了儿子一眼,挥舞着锅铲把他赶出厨房,“你这个没良心的,尽说风凉话。”
吃过晚饭,一家人窝在温暖的卧室里。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,出轻微的噼啪声。钱旭给妻女读书,晓霞听得入迷,不时出咯咯的笑声。
夜深了,晓霞睡着后,巧云依偎在钱旭怀里。壁炉的火光映在她白皙的脸上,显得格外柔美。
“想不想吃糖?”
她轻声问,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