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忽然传来几道手电筒的光亮,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。钱峰和王正杰的身影逐渐清晰,两人正朝这边走来。
“嘘——”
钱旭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小声点,可别吓到刚捕获的香獐子。”
“新抓的?”
王正杰瞪大了眼睛,声音里满是惊喜,“真让你逮着了?”
钱旭转过身,让他们看到了背篓里的公林麝。月光下,那头成年公林麝正不安地扭动着身子,灰褐色的皮毛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“我的天!”
王正杰忍不住惊叹,“这也太容易了吧?用母林麝引诱,一次就成功了?”
钱峰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:“了,这下真了!一对林麝,那就是…”
“别嚷嚷。”
钱旭打断了他的话,“山里声音传得远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三人压低声音交谈着往回走。钱旭心里盘算着,一头活林麝每年能产一千五的收入,如今有了一对,繁殖起来还不是指日可待?在这穷山僻壤,这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。
回程路上,公林麝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嚎叫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。还没等钱旭安抚,一股温热的液体就浸透了他的后背。
“臭死了。”
钱旭皱着眉头,强忍着不适,“要不是看在你值钱的份上…”
“活该!”
王正杰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着,“这么大的财富,总得受点罪。”
“行啊,那以后林麝多了就不分你了。”
“哥!我错了!”
王正杰立马变了嘴脸,讨好地凑上前,“我给你搓背!”
夜色渐深,寒风呼啸,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赶。快到家时,可能是累了,林麝也不再闹腾,只是偶尔出几声低沉的叫声。
巧云和晓霞早已等在门口。远远看到三人的身影,巧云就迎了上来。待看清背篓里的林麝,她惊喜地捂住嘴:“真的抓到了!”
进屋后,钱旭将公林麝暂时安置在特制的木架子里。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,四周用结实的木板围着,顶部还有通风的缝隙。母林麝则被送回后山的圈舍,那里环境更适合它们生存。
待钱峰和王正杰离开,钱旭冲了个澡,换上巧云准备的干净衣服。温暖的火炉边,热气腾腾的馅饼散着诱人的香气。
“这件棉袄你都穿不下了。”
巧云心疼地抚摸着衣服上的补丁,“都是我没本事,让你穿这么破的衣服。”
“别这么说。”
钱旭接过巧云递来的热馅饼,“下次咱们一起去城里,给全家都添置新衣服。”
火光映照下,钱旭一边吃饭一边和巧云商量养殖计划。
“我准备在青松岭建个林麝养殖场,”
钱旭说着,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,“先小规模试验,等经验成熟了再扩大规模。地方我都看好了,那边人迹罕至,适合养殖。”
巧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这事暂时别声张,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现在山里什么人都有,万一…”
“咱俩想到一块去了。”
钱旭握住妻子的手,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,“咱们先把这对林麝养好,等站稳脚跟了再说其他。”
“爸爸,讲故事…”
晓霞揉着惺忪的睡眼,从里屋走出来。
钱旭将女儿抱在怀里,轻声讲起了从前的故事。没多久,晓霞就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中睡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