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此次叛乱涉及的地方之广,损失之重。。。。。。不言而喻!
庆帝摇摇头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。
这时夏守忠轻手轻脚地进来,躬身低语:“陛下,辽国公贾玌求见。”
“哦?”
庆帝放下茶盏,脸上愁容收敛,露出真切的惊讶和一丝笑意,“今儿个不是他新婚头一天么?不在府里陪他那如花似玉的林丫头,大清早跑朕这儿来作甚?难不成是得了朕的赏赐,特意来谢恩的?”
夏守忠陪着笑:“辽国公只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,必须立刻面禀陛下!”
“十万火急?”
庆帝挑了挑眉,贾玌的性子他清楚,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,绝不会在新婚次日就闯宫,“宣他进来吧。正好,朕也当面恭喜恭喜他。”
“遵旨。”
夏守忠躬身退下。
不多时,贾玌一身国公蟒袍,在大太监戴权的引领下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
在他身后半步,一名小太监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覆盖着明黄绸缎的紫檀木托盘。
“臣贾玌,参见陛下!”
贾玌依礼躬身为敬。
“免了免了!”
庆帝笑着从御案后起身,虚扶一把,目光温和,带着对新晋新郎官的揶揄,“天戈啊!洞房花烛之夜,春宵一刻值千金呐!你不陪着国公夫人共饮玉楼春,跑来见朕这个老头子作甚?难不成。。。。。。是新妇太厉害,把你撵出来了?”
庆帝语气轻松调侃,透着亲近,目光扫过那个托盘,带着一丝询问。
贾玌直起身,面对庆帝的调侃,脸上也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、带着点“无奈”
的笑意,拱手道:
“陛下说笑了。拙荆温婉知礼,岂会做出此等事来?实在是。。。。。。臣心中装着大事,这新婚燕尔虽好,却也压不住心头那团火,不来面禀陛下,臣寝食难安啊!”
“故而,臣此来,是为江南甄家余孽一事!”
“哦?”
庆帝果然被勾起了更大的兴趣,笑呵呵地重新坐下,指了指锦凳,“坐!朕就知道你闲不住!说说,什么大事,能让你放着新妇不顾,来扰朕的清静?甄家那些跳梁小丑,不是已被杨显、牛继宗料理干净了么?”
贾玌没坐,反而上前一步,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:“陛下明鉴!江南大局确已抵定,杨、牛二位将军不负圣望,摧枯拉朽,甄应嘉、甄应靖二贼皆已伏诛!”
他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低沉下去,带着一股森然冷意:
“然。。。。。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!苏铭急报,甄家余孽——甄应嘉几个心腹子弟及部分核心族人,在南京城破前夜,趁乱潜逃了!”
“此事啊。。。。。。朕知道的比你早些。苏铭昨夜便有八百里加急密奏呈上。”
庆帝随手晃了晃,满不在乎,“‘丧家之犬,惶惶不可终日’。爱卿不必过于挂怀。这些许宵小,不过疥癣之疾罢了。甄家在江南的根脉已斩断!纵逃出几只老鼠,又能翻起什么浪花?穷蹙奔走,纵然投奔倭地,不过是苟延残喘,成不了气候!”
他的目光变得温和而坚定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:
“朕说过,新婚便当新婚,好好休养几日陪陪家人!这是君命!东南琐事,自有人去料理扫尾。待你休沐之期结束,朕自当有千钧重担交付爱卿之手!若是爱卿此乃只为这事。。。。。。爱卿更应该回府,好好休息休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