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副官急忙递上手帕,却掩饰不住亚麻布上触目惊心的血块。
“将军,您的身体……”
“不重要。”
法金汉摆了摆手,说道:“殿下,根据现在的民众情绪……兴登堡元帅会成为我的继任者,由鲁登道夫决策。”
“他们的能力都没您出色。”
面对威廉皇储的恭维,法金汉上将的脸上,出现了一丝难得的笑容。
“鲁登道夫的能力远胜于我们,他有改变战局的可能性。再见了,殿下!天佑泰勒,帝国万岁!”
随着法金汉上将的敬礼,通讯线路被切断。
威廉皇储的指甲陷入掌心,心情许久都未曾平复。
他冷静下来后,转向待命的传令官,用陌生冰冷的声音说道:“执行预案,所有增援部队向索姆河集结。”
黎明的阳光穿透硝烟,装甲车的轰鸣声震动大地。
即将抵达前线的机甲胸前,喷绘着泰勒帝国的鹰徽标志。
与此同时,三艘体形臃肿的齐柏林飞艇,正在悄悄升空……它们悬挂的弹舱里,装载着数目可观的燃烧剂。
……
泰勒尼亚,无忧宫西侧。
军用轿车碾过宫廷大道,一队黑衣修女正捧着香炉,穿过侧门门扉。
埃里希大公坐在车上,神情严肃。
“陛下昨夜呕血三次。”
老管家佝偻着背,把声音压得极低。
他通过菲尼克斯家族的人脉,将皇宫里的事情打探清楚。
“帝国军队在西线的无能,加剧了陛下的病情,让帝国蒙羞……”
教团造访泰勒帝国的理由,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借口。
早就被雪藏起来的小毛奇中将,不值得教廷和帝国兴师动众……真正需要医治的对象,是威廉二世本人。
前些日子的舞会过后,陛下的隐疾骤然加重。
埃里希大公下了车,在卫兵庄严肃穆的眼神中,走进宫殿的走廊里。
两侧的皇帝肖像,在灯光下略显青白。
他忽然停步,注意到走廊的最里面,悬挂着一幅最新的画像。
画中的威廉二世威风凛凛,身着一套雪白色的军礼服,双手按在镶满宝石的佩剑上。
画像下方,金漆标注的日期还停留在战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