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阳,有些秘密,唯有我能说与你听。”
阮清竹素手拨弄灯芯,火苗骤然窜高映出她眸中冷光。
“当年,我逃回阮家原本是寻求父亲庇佑,未曾想会撞见父亲与一位大人物交谈,其中便涉及到了徐家曾经的那位主母,具体的我听的并不真切,我只知晓徐玉的生母或许不是暴毙,而是被徐案图献给了宫中某位大人物。”
程朝指尖摩挲着杯沿:“你所言不假,当年我阿娘就曾怀疑过此事,但徐家一口咬死是心梗暴毙,其娘家也不再追究,我阿娘只得作罢。”
“不。”
阮清竹压低嗓音:“这些年萧溯在外面一直为了程家的事奔走,如今已联络上徐家主母胞弟,那人如今执掌家业,姊弟二人感情自幼深厚,可惜当年他年幼未能替阿姊出言,这一憾事始终膈在心头。若有实据,他定会倾尽全力相助。”
院外传来积雪压枝的脆响,程朝本能地握住短刃,阮清竹神色镇定望向门外轻声开口。
“是徐玉。”
木门吱呀推开,寒风卷着雪粒扑入,徐玉玄色大氅落满霜花,目光扫过程朝紧绷的指尖,唇角勾起嘲讽。
“郡主深夜私会罪妇,就不怕落人口实?”
话虽刻薄却已跨步上前,温热掌心隔着锦缎替她拢紧披风。
“郡主。”
阮清竹看着她,了然一笑:“总要慢慢来。”
跨过门槛时,玄色大氅如墨云压境带落檐角残雪,簌簌跌在青砖上碎作冰屑,如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扣住程朝腕骨,青筋暴起的指节几乎要碾碎那层苍白肌肤。
“徐玉,你又什么疯!”
两人交错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回廊回响,踩碎满地积雪。
“放开我!”
“都滚出去!”
屋内丫鬟、小厮尽数赶出门,徐玉重重闩上门闩,屋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,炭盆里噼啪的爆裂声。
程朝被拽得踉跄:“徐玉!”
“闭嘴!”
烛火将徐玉眼底的阴沉映得愈可怖。
他突然力,程朝后背重重撞上床铺,纱幔飘起又落下。
“程朝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!”
徐玉俯身逼近,松香混着雪水的腥气扑面而来:“父亲已然对你起杀心,你是想找死吗。”
屋内炭盆烧得正旺,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,程朝被甩在软榻上,青丝如瀑散落枕畔。
“徐大人这是哪般做派?怕我从阮清竹口中挖出你徐家见不得人的勾当?还是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