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国公果然有几分本事,段翊辰回到住处没多久,管家进来禀报,宣平侯请他去前院。
段翊辰伸了个懒腰,佯装不解地看看外面的天色:“什么事啊,明日不行吗?”
管家躬身解释:“曹国公来了,说有事情请教世子,侯爷看在老国公的面上,勉强答应。”
段翊辰轻嗤一声:“老国公?不肖子孙,祖宗死了都不得安生。”
管家浅笑着附和:“曹国公府大不如前,现在的国公爷,全靠祖辈功勋苟活,确实无言见曹家祖宗。”
段翊辰不情愿地站起身,懒散的穿上衣服:“走吧,去瞧瞧。”
夏梦烟躲在屏风后,装的还挺像,往日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会演戏。
前厅
曹国公和宣平侯攀谈,眼睛却看向门口,见段翊辰出现,笑容满面迎上前:“段世子,实在抱歉,若非无奈也不会深夜打扰。”
段翊辰打着哈欠坐到宣平侯身边:“什么事这么着急,非要扰人清梦。”
宣平侯瞪了他一眼:“醒醒,今日你去过春风楼?”
“去啦,还看到有人坠楼,死的那叫一个惨。”
段翊辰心不在焉的说着,慵懒地坐在圈椅上,“京城都传开了,说是陶家那傻子,你说傻子去春风楼干什么。”
曹国公闻言大喜,乞求地望向宣平侯。
宣平侯道:“你可看到是谁推陶勇下楼。”
段翊辰戳着太阳穴,佯装思考。
曹国公紧张地盯着段翊辰,仿佛他口中的一个字,就能决定他的生死。
宣平侯眉头紧皱,陶勇坠楼的事情他有所耳闻,听说还牵扯到四皇子。如今曹国公找上翊辰,若他说看到,岂不是得罪四皇子,可若说没看到……
他眼睛微眯。
段翊辰抬眼皮,看向曹国公:“是谁推陶勇下楼我不知,不过很多人都看到四皇子站在窗前,至于是不是他,谁也无法确定。”
听到这话,曹国公心里泛起笑意,好啊,这句话说的好,谁都没看到女儿推却都看到四皇子站在窗前,这说明很有可能是四皇子推陶勇下楼。
“段世子,老臣求您替小女作证。”
段翊辰一愣,腿缩回圈椅内:“别这样,你让我给你作证,凭什么。”
曹国公心里着急,不再废话:“如今大理寺以为是小女推陶勇下楼,要将她抓走。”
“所以呢,你去解释啊,找我干什么?不对,当时很多人都看到,你偏偏找上我,你想害我?”
段翊辰伸手抓住宣平侯的衣袖,佯装惶恐,“父亲,他要害我,赶紧将人赶出去。”
“不是的,世子莫要误会。”
曹国公连忙解释,“我并非要害世子,只是,只是世子的身份不会被四皇子收买。”
他真的没办法,换做其他人,根本走不到大理寺门口,就被四皇子的人带走,只有段翊辰,四皇子不敢动他。
宣平侯拍拍儿子的手,示意他松开,转头看向曹国公:“翊辰说的夸张些,但并非全无道理。侯府不想掺和这趟浑水,还请曹国公理解。”
世家大族,讲究利益而非人情。
老曹国公受人敬仰,宣平侯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曹国公进府,已经仁至义尽。
曹国公闻言,嘴唇哆嗦,朝宣平侯跪下。
段翊辰嗤笑一声:“你这是何意?硬的不行来软的?”
“侯爷,世子,救命啊。”
曹国公看向二人,红了眼眶,“若非无奈,我也不会厚着脸皮登门,只要世子肯作证,条件尽管提,只要国公府能做到,肯定答应。”
“我一个纨绔,说的话谁会信。”
段翊辰语气里带着自嘲,“再说了,当时很多人在场,若说谁不怕得罪四皇子,还真有一个。”
曹国公一愣:“谁?”
“五皇子的表哥,路家大少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