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如今,“祂”
又为我们,献上了这出,名为“天下大乱”
的,最为盛大的,压轴大戏。
“梁凡。”
我走在一片死寂的荒野上,看着远处地平线上,另一座被战火笼罩的城池,声音沙哑地开口,“我们。。。。。。还要继续看下去吗?”
梁凡停下脚步,他没有回答我。
他只是抬起头,望向那片灰蒙蒙的,被狼烟染脏的天空。
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这片天,穿透了这个世界的屏障,在与隐藏在无穷高处,正在奋笔疾书的,“说书人”
,无声地对视。
许久,他才缓缓地,说了一句:
“戏,还没唱完。”
“观众,怎么能提前离场呢?”
梁凡的声音,一如既往地平静,却像一根定海神针,将我几乎要被这末世景象冲垮的道心,重新稳定了下来。
是啊。
我们是观众。
哪怕舞台上洪水滔天,烈焰焚城,观众的宿命,就是看到落幕的那一刻。
提前离场,意味着胆怯,意味着认输。
向谁认输?
向那个高高在上,以众生为刍狗,以天地为稿纸的“祂”
认输。
我们不能输。
接下来我们继续前进。
这一次,我们选择了更偏僻的,几乎被荒草淹没的乡间小路,像两缕真正的孤魂,游荡在这片开始燃烧的大地上。
我和梁凡,褪去了所有伪装。我们不再是布商,不是樵夫,甚至不是力夫。
我们的衣服早已在逃亡中变得破烂不堪,沾满了泥污与不知名的秽物,看起来比最落魄的乞丐还要狼狈。
这就是我们新的“角色”
——流民。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,只配拥有一个集体代号的,最底层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