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等待我们的,又将是什么样的新舞台呢?
在我们离开“醉仙楼”
的那一刻,那座为“活死人”
皇帝搭建的新牢笼,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。
那扇我们悄然退出的后门,在我们身后无声地关阖,隔绝了里面不似人声的,绝望的哀嚎。
我和梁凡,重新回到了那间位于外城西市的,阴暗的地下室。
皇帝的崩溃,不仅仅是一个“角色”
的终结。
他撕心裂肺的嘶吼,更像是一声发令枪。
一场席卷整个天启城,乃至整个大夏王朝的,巨大的风暴,正式降临。
国丧的第七天,黎明。
这是大行皇帝入皇陵的日子,也是“夺嫡之争”
剧本中,理应分出胜负的最后期限。
然而,这一天的天启城,没有等来新君登基的圣旨。
等来的,是战争。
最先撕破那层“悲恸”
伪装的,是兵器。
驻扎在城西,一直被视为“瑞王党”
核心武力的“西山大营”
,在一夜之间,以“清君侧,诛奸佞”
的名义,悍然向皇城发起了进攻。
数万铁甲洪流,如决堤的洪水,涌入了天启城宽阔的朱雀大街。
而早已掌控了皇城禁军的“太子党”
,则立刻关闭九门,以“瑞王谋逆”
之罪,调动禁军与城防军,在城内展开了最血腥的巷战。
那一天,天启城哭了。
但不再是国丧期间那种虚伪的、程式化的哀戚。
而是真正的,浸透了鲜血与恐惧的,悲鸣。
我和梁凡站在地下室小小的窗口后,“看”
着这场大戏的开幕。
我们能听到,远处传来的,整齐划一的战鼓声,与凄厉的号角声,撕裂了清晨的宁静。
我们能闻到,空气中,那股熟悉的,铁锈与鲜血混合在一起的,甜腥的味道。
我们能感觉到,脚下的大地,在骑兵集团冲锋时,发出的有节奏的,沉闷的震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