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指了指自己:“既然如此,我来做那个腐蚀血肉的。我要将这个世界最底层的,那个最疯狂最恶毒的‘真相’,以一种‘祂们’无法控制的方式泄露出去。”
“我要让这个‘养殖场’里的‘牲畜’们知道自己是‘牲畜’。”
“我不知道这会引发什么,或许是更大规模的疯狂,或许是彻底的麻木。但无论如何,那种情绪一定不是‘祂们’想要的。”
“你。”
我看向梁凡:“来做那个扰乱神经的。你要用你的‘空’之道去制造‘意外’。让军粮‘意外地’被烧毁。让战船‘意外地’触礁。让圣旨‘意外地’被送错。让这场‘御驾亲征’的精心编排的大戏处处都充满了滑稽而又致命的巧合。”
梁凡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。他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一个字定下了我们的“反抗”
纲领。
我们不再是观众,不再是演员,不再是囚徒。
从这一刻起,我们是这个世界的“天灾”
。
战争如期而至。
吴王这个偏安一隅的土皇帝,在最初的恐慌过后,选择了最符合他“枭雄”
人设的剧本——奋起反抗。
他召集了所有能调动的军队,加固了崖州城的城防,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,声称当今皇帝早已被奸臣赵高玄控制,他要为“清君侧”
为“大夏正统”
而战。
多么熟悉的台词。
三年前,太子和瑞王也说过类似的话。
历史在这个世界里不是简单的重复,而是拙劣的换了一批演员的复刻。
皇帝的舰队封锁了整个海湾。数十万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,黑色的龙旗遮天蔽日。
一场惨烈的,毫无悬念的攻城战即将开始。
而我和梁凡的“反抗”
也悄然无声地拉开了帷幕。
我的战场不在城墙上,而在人心之中。
我辞去了码头力夫的工作,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疯癫的乞丐。
我用泥污和锅灰将自己的脸涂抹得更加不堪入目。
我撕烂了本就破烂的衣服,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。
然后我开始“传道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