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街头,寒风凛冽。
楚昔薇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,外面裹着汪淼淼那件还带着体温的风衣。
冷。
刺骨的冷。
她赤着脚踩在粗糙的柏油马路上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疼得她倒吸凉气。
可身体的疼,远远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。
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,几乎是滚了进去。
“师傅,开车,快!”
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脸色苍白得像鬼。
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,吓了一跳。
这姑娘,穿着病号服,光着脚,大半夜的……
“姑娘,你去哪儿啊?”
“去哪儿都行!”
楚昔薇蜷缩在后座,双手死死抱着怀里的包,“往偏僻的地方开,越远越好!”
司机看她状态不对,没敢多问,一脚油门踩了下去。
……
医院。
宴北霆冲出侧门,只看到汪淼淼像个门神一样堵在那里。
“楚昔薇呢?”
他眼底猩红,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。
汪淼淼双手抱胸,冷笑地看着他。
“跑了啊。”
“我问你她去哪儿了!”
宴北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“我怎么会告诉你?宴北霆,你但凡要点脸,就该放过她!”
汪淼淼寸步不让,“你把她折磨得还不够吗?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?”
宴北霆的耐心彻底告罄。
他猛地掏出手机,拨出一个号码。
“封锁医院周边所有路口,查所有五分钟内离开的出租车!马上!”
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,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挂了电话,他甚至没再看汪淼淼一眼,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。
汪淼淼看着他决绝的背影,气得浑身抖,却又无能为力。
她只能在心里疯狂祈祷。
薇薇,你一定要跑得远远的!
……
出租车在一条荒凉的旧街区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