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昔薇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,只有被子下紧紧攥起的拳头,泄露了她此刻滔天的恨意和不屈。
宴北霆,你休想。
深夜。
顶级别墅区的养老院,静得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。
这里与其说是养老院,不如说是一个用金钱堆砌起来的,华丽的牢笼。
宴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,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。
她被关在这里,与世隔绝。
她的儿子,她引以为傲的儿子,亲手把她送进了这个地方。
“我做错了什么?”
她喃喃自语,声音嘶哑,充满了不解和痛苦。
“我只是想帮你!我只是怕你难过!”
她想到了楚昔薇那张苍白的脸,想到了医生说“差点就保不住了”
时,宴北霆眼中射向她的,那冰冷刺骨的失望。
心,疼得像是被刀子反复切割。
不行。
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。
她要出去!
她要去跟昔薇解释清楚!
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,是她好心办了坏事!
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滋生,迅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。
宴夫人冲到门口,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外看。
走廊上空无一人。
负责看守她的两个保镖,此刻正在远处的拐角监控室里。
她记得他们的习惯,这个点,他们会点外卖,会打游戏,是最松懈的时候。
宴夫人的手剧烈地颤抖着,心脏砰砰直跳,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。
她深吸一口气,猛地拉开房门。
门没有锁。
宴北霆只是限制她的自由,并没有真的把她当成犯人一样锁起来。
他到底还是顾念着母子情分的。
可也正是这份情分,成了她逃离的钥匙!
宴夫人提着裙摆,脱掉了脚上会出声音的高跟鞋,赤着脚,像一个幽灵,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,朝着出口的方向挪动。
每一秒都无比漫长。
走廊的灯光惨白,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,扭曲地投在光洁的地板上。
她终于走到了大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