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潮,检票,登船,每一步都走得决绝而坚定。
直到站在高高的甲板上,咸湿的海风吹乱了她的长,她才终于有了真实的感受。
她自由了。
悠长而沉闷的汽笛声响彻港口。
游轮巨大的船身开始缓缓移动,驶离海岸,朝着那片无垠的蔚蓝而去。
码头上。
那辆黑色的轿车依旧停在原处。
宴夫人降下车窗,目光追随着那艘越来越远的船。
她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,视线也渐渐模糊。
她就那么一直看着,看着那艘船变成一个小小的白点,最终彻底消失在海天相接的地方。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她才终于收回目光,疲惫地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。
“司机,开车吧。”
宴北霆回到别墅时,天已经黑透。
他扯了扯领带,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沙上。
整个空间死寂得可怕。
没有那个女人温顺又僵硬的身影。
“楚昔薇?”
他喊。
无人应答。
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脏,让他呼吸一滞。
他冲上二楼,卧室里空空如也,被子叠得整整齐齐,完全没有她睡过的痕迹。
宴北霆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他一把抓住路过的佣人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。
“人呢?!”
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压抑的疯狂。
佣人吓得脸色惨白,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下……下午的时候,老夫人过来了,把……把太太接走了。”
老夫人?
他妈?
宴北霆松开手,眼底的猩红一闪而过。
他抓起车钥匙,疯了一样冲出别墅。
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夜的宁静。
宴家老宅。
宴夫人正端着一杯热茶,慢悠悠地品着。
“砰!”
大门被一股巨力踹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