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白水水说的是真的。
可一想到要在这里被困整整一个月,她就觉得窒息。
一个月,太久了。
久到足够宴北霆把她逼疯。
白水水见她不说话,便在病历上写了几笔,对旁边的护士交代道:“注意观察病人的情绪,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。”
“好的,白医生。”
交代完毕,白水水转身,踩着高跟鞋,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病房,从头到尾,没有半点拖泥带水。
病房里死一般寂静。
汪淼淼站在原地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显然是被气得不轻。
她看着紧闭的房门,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个叫白水水的女人揪回来,好好理论一番!
什么玩意儿!
“拽什么拽!不就是个医生吗?谱摆得比院长还大!”
汪淼淼愤愤不平地骂道,一屁股坐回椅子上,却又弹了起来,焦躁地在病房里踱步。
“薇薇,你别听她的!什么留院观察一个月,我看她就是想把你困在这里,好让宴北霆那个渣男为所欲为!”
楚昔薇靠在床头,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灰暗的阴影。
汪淼淼转了几圈,猛地停下脚步,目光锐利地射向楚昔薇。
“不对劲。”
“薇薇,你给我说实话。”
汪淼淼走到床边,双手撑在病床上,身体前倾,死死地盯着她,“你和那个白水水,是不是早就认识?”
楚昔薇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。
汪淼淼捕捉到了这个细节,心里的疑云更重了。
“刚才她进来的时候,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对。不是看医生的眼神,也不是看仇人的眼神,那里面……太复杂了。”
“这个女人,绝对不只是宴北霆找来的医生这么简单,对不对?”
楚昔薇缓缓抬起头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淼淼,你真聪明。”
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汪淼淼的心一沉,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。
“她到底是谁?”
楚昔薇的目光飘向窗外,那里灰蒙蒙的,没有一点色彩,就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。
“她叫白水水。”
这个名字,从她的唇齿间吐出,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汪淼淼皱眉,念了一遍:“白水水?这名字……好奇怪。”
楚昔薇收回视线,目光空洞地落在汪淼淼的脸上,一字一顿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“她是宴北霆的前女友。”
“是他……念念不忘的白月光。”
轰!
汪淼淼的脑子炸开了。
她整个人都懵了,眼睛瞪得像铜铃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前女友?
白月光?
所以,宴北霆不仅把楚昔薇逼到自残住院,还把他妈的前女友、白月光找来当她的主治医生?!
“我操!”
一声惊天动地的怒骂,从汪淼淼的喉咙里爆出来。
“宴北霆他是不是疯了!他是不是个畜生!这是人干的事儿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