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扫过情绪激动的楚昔薇,又落在一脸痛苦的宴北霆身上。
她走到病床边,公式化地对楚昔薇说:“宴太太,你的情绪对胎儿影响很大,请保持冷静。”
然后,她转向宴北霆,语气不带任何个人感情:“宴先生,如果你不能安抚病人的情绪,就请你先出去。”
宴北霆看着白水水,又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楚昔薇,胸口堵得快要爆炸。
他最终还是妥协了,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。
走廊上,白水水跟了出来。
“宴北霆。”
她叫住他。
宴北霆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。
“这么多年没见,你还是这么冲动。”
白水水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怀念的意味,“我记得以前,你也是这样……”
“白医生。”
宴北霆猛地打断了她的话,他转过身,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是彻骨的冰冷和疏离。
“谢谢你救了我太太和孩子。”
他的称呼,从“你”
变成了“白医生”
。
白水水的脸色微不可查地白了白。
宴北霆看着她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“我结婚了,病床上躺着的,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子。她肚子里,怀着我的孩子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,直视着白水水的眼睛。
“所以,白医生,我们之间,除了医患关系,再无其他。过去的事,我不希望再被任何人提起,尤其是被我太太听见。”
“我,玩不起让她伤心的代价。”
宴北霆的话,字字诛心。
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,狠狠扎在白水水的心上。
她的脸色一寸寸褪去血色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最终,她眼底划过浓重的遗憾和不甘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固执:“没关系。”
“不管多久,我都会等你。”
“等你什么时候,可以回头看看我。”
话音刚落,病房的门“吱呀”
被推开。
楚昔薇扶着门框,脸色苍白如纸,但那双眼睛却燃着熊熊的怒火,死死地盯着走廊上的两个人。
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致的讽刺。
“哟,这是在上演什么情深不寿的戏码呢?”
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旧情复燃,互诉衷肠了?”
宴北霆的瞳孔猛地一缩,心脏都停跳了半拍。
“薇薇!”
他一个箭步冲过去,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她,“你怎么下床了!快回去躺好!”
他的手还没碰到楚昔薇的胳膊,就被她狠狠甩开。
“别碰我!”
楚昔薇的眼神,像淬了毒的刀子,冷得彻骨。
“宴北霆,你还有脸碰我?你是不是觉得我躺在病床上,就又瞎又聋了?”
她恨!
她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!
像个废人,只能躺在床上,听着自己的丈夫和他的白月光在门口卿卿我我!
“不是的!薇薇!你听我解释!”
宴北霆急得满头大汗,整个人都乱了方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