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晚去哪了?”
她问,声音沙哑,听不出情绪。
宴北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,喉结滚动,动作透着几分烦躁。
他放下杯子,出轻微的磕碰声。
“公司有急事。”
他的回答,平淡,敷衍,像是在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楚昔薇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
那笑意未达眼底,淬着冰。
“是吗?”
她没有再追问。
因为答案,已经写在了空气里那抹不属于她的香水味里。
她拿起刀叉,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,金属划过瓷盘,出刺耳的声音。
沉默,在两人之间拉扯,绷成一根即将断裂的弦。
“今天下午三点,产检。”
楚昔薇终于开口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她抬眸,直直地看向宴北霆。
“你陪我一起去吗?”
宴北霆握着杯子的手,蓦地收紧,指节泛白。
他依旧没有看她,视线落在窗外,声音冷得掉渣。
“没空,你自己去。”
简简单单的六个字,像六把淬毒的尖刀,狠狠扎进楚昔薇的心口。
她拿着刀叉的手,停在半空。
怀孕以来,每一次产检,他从未缺席。
他会提前推掉所有工作,会紧张地询问医生每一个细节,会小心翼翼地扶着她,那份珍视,曾经让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。
而现在。
白水水一回来,一切都变了。
连他们未出世的孩子,都变得不再重要。
楚昔薇胸口堵得慌,一股酸涩直冲喉咙。
她死死咬住唇,才没让自己失态。
她缓缓放下刀叉,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宴北霆。”
她叫他的名字,声音平静到可怕。
“是公司真的有事,抽不开身……”
她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。
“还是白小姐需要你陪?”
“砰!”
宴北霆面前的牛奶杯被他重重砸在桌上,褐色的液体溅了出来,弄脏了洁白的桌布。
他终于转过头,一双黑眸里燃着滔天的怒火,血丝密布,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