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昔薇被他看得心口一窒,但脸上依旧是冰冷的讥讽。
她就是要刺痛他。
用最恶毒的语言,把他伪善的面具撕得粉碎。
他抓着方向盘的手,指节捏得咯咯作响。
“楚昔薇,你再说一遍。”
他的声音,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,阴森可怖。
“我说,”
楚昔薇迎上他的目光,毫不退缩,“你为别的女人神魂颠倒,让我觉得,恶、心、至、极!”
她一字一顿,字字诛心。
宴北霆胸口剧烈起伏,他猛地倾身过来,想要抓住她。
楚昔薇反应更快,解开安全带,推开车门,动作一气呵成。
冷风灌入车厢,也吹散了她身上最后一丝暖意。
她头也不回地朝别墅大门走去,背影挺得笔直,像一株宁折不弯的孤竹。
“楚昔薇!”
他在身后咆哮,声音里满是失控的疯狂。
她没有停下脚步。
“砰!”
别墅的大门被她重重甩上,出的巨响,是她对他无声的宣判。
宴北霆坐在车里,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雕塑。
车厢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清冷的香气,可那个人,却用最残忍的方式,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。
几分钟后,死寂被打破。
引擎出野兽般的轰鸣!
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,出一阵尖锐到刺穿耳膜的嘶鸣。
黑色的迈巴赫像一支离弦的箭,瞬间冲了出去,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毁灭气息,消失在夜色深处。
二楼卧室。
楚昔薇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听着那狂暴的飙车声由近及远,直至彻底消失。
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,缓缓地靠在了冰冷的玻璃上。
他走了。
甚至没有进门。
在这个白水水回来的夜晚,他被她几句话刺激,就这么失控地冲了出去。
是去找她吗?
是去跟她解释,怕她误会今晚的场面吗?
还是去跟她倾诉,自己这些年爱而不得的委屈?
一个个问题,像毒蛇,啃噬着她的理智。
楚昔-薇攥紧了手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
她从未见过宴北霆如此失态。
就算是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,他也没有这样过。
白水水……
这个女人的分量,远比她想象的,要重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