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偏执。
“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只是抱一会儿。
他收紧手臂,将脸埋在她的颈窝,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。
只有这样,他才能感觉到,她还在。
还在他的世界里,没有彻底消失。
楚昔薇挣扎了两下,却被他钢铁般的手臂禁锢得更紧。
她最终放弃了,任由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被他紧紧抱着。
身体被迫贴近,心却隔着万水千山。
一片死寂。
一夜无话,也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,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。
宴北霆睁开眼,怀里空空如也。
属于楚昔薇的那一半床铺,早已冰冷。
他坐起身,揉了揉疼的太阳穴,昨晚的僵持和冰冷,此刻依旧在四肢百骸里流窜。
他下楼时,楚昔薇正坐在餐桌前,小口地喝着一杯温水,面前精致的早餐,动都没动。
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衫,衬得那张小脸愈苍白,毫无血色。
宴北霆走过去,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,拿起刀叉,动作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。
“多吃点,你太瘦了。”
他的声音,刻意放得轻柔。
楚昔薇放下水杯,杯底和桌面碰撞,出一声轻响。
她抬起眼,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有事说事,别在这里假惺惺地上演夫妻情深,我看了反胃。”
一句话,就堵死了宴北霆所有想营造温情的企图。
他握着刀叉的手指,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。
空气再次凝固。
半晌,宴北霆放下餐具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动作一丝不苟。
“薇薇,你整天待在家里,会闷坏的。”
他抬眸,黑沉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试探。
“不如,跟我去公司吧?”
“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,我们也能多一点时间待在一起。”
他说出这句话,心底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。
他只是想时时刻刻看见她,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