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薛绥垂下眼帘,迅展开信笺。
内容隐晦,直指旧陵沼在西疆活动异常,但并未提及具体人名或西兹狼卫的细节。
她不动声色地将信笺折好,递还给李肇。
“你不该瞒着我。”
李肇语气微沉。
“时机未到,多说无益。”
薛绥抬头直视他。
“薛平安!”
李肇沉声。
这一次,他不是接信,而是顺势覆上她欲收回的手腕,牢牢握在掌心,唇边噙着一丝冷笑。
“是孤不值得你信,才如此提防?”
他的指腹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灼热,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包裹住她的手腕,指尖轻轻摩挲一下,那触感滚烫而清晰……
薛绥的心跳,刹那失序。
“殿下也不是桩桩件件都告之我的。你我各有立场,无需事事交底……有些事,知道得太多,反是拖累。”
李肇眸色深沉,指尖力道微紧。
猛地用力,便将她圈进怀里——
“你是我的人,何来拖累?”
薛绥瞪他一眼,“我不是你的,我是我的……”
李肇便道:“那我是你的。”
薛绥听得心头窘,偏又有几分好笑,刚要推他抽身,外间便传来宫娥的声音。
“娘娘您慢些,仔细脚下。”
“太子殿下,娘娘驾到——”
坏了!
谢皇后来了。
薛绥脑中嗡的一声,没有做贼却有做贼的心虚。
她本能地抽手。
李肇却是镇定如常,好像对他母亲的出现并不意外,从容不迫地将信笺收入袖中,在她额头轻轻叩下两指,才后退半步,面无表情地朝向门扉的方向走去,一脸恭谨地行礼。
“母后怎么过来了?”
谢皇后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逡巡片刻。
脸上的寒霜与冰盆的凉气交织,周遭漫开一股微不可察的凝滞…
寂静无声。
薛绥顿时一个头变两个大。
良久,谢皇后才缓步走入,姿态优雅地在主位坐下,笑着敲打。
“太子还缠着妙真师父说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