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声音更添几分笃定。
“至于西疆之事,待以时日,自会分明。假的真不了,真的,也假不了。”
谢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,随即又化作一声轻叹。
“妙真,你为太子、为本宫,思虑得如此周全,本宫却……”
她语气艰涩,终究没有把话说得明白,而是问她。
“妙真,你可有所求?”
薛绥退后半步,双手合十,姿态恭谨而疏离。
“娘娘,贫尼置身方外,亦有家国。所为者,不过真相大白,忠良得雪。”
谢皇后凝神而视,缓缓点头,眼中欣赏之意更浓。
“你虽无邀功之心,本宫却想成全你的心愿。妙真,你想要什么赏赐?但说无妨。”
她抬起眼,目光坦荡,“若娘娘垂怜,贫尼倒有一个请求。贫尼想去一趟霜蘅苑,看看萧美人。”
谢皇后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探究。
“哦?你与她……有旧怨?”
薛绥如实告之,“年少时,她跟着平乐公主,对贫尼颇多折辱、欺凌。如今虽时过境迁,贫尼亦入空门,但心中执念,一直未消。想去同这位故旧,说几句……掏心窝子的话。”
恰在此时,周嬷嬷轻步进来,附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谢皇后脸色微变,挥手让她退下,才对薛绥道:
“你可知,陛下刚从霜蘅苑离开?”
薛绥眸光微微一闪。
萧晴儿被打入冷宫后,便再无恩宠。
如今皇帝亲自驾临,所为何事?
谢皇后猜测,“看情形,陛下恐是审问萧氏与平乐或萧家旧事,又许是……与西疆一案有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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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绥直视谢皇后,压低声音道:“贫尼斗胆,请娘娘恩准,让贫尼以诊脉为名,去霜蘅苑试探一二。”
谢皇后看着薛绥微笑的眼,想起她在宝华殿上的果决,又有一颗维护太子的决心,终是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你多加小心。”
-
薛绥推开霜蘅苑的大门。
这里曾是宠妃居所,如今却只剩荒凉破败。
萧晴儿一身白的衣裙,蜷坐在廊下唯一还算干燥的角落,怔怔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头胡乱挽着,麻木、死寂。
听到脚步声,她迟钝地转过头。
脸上毫无血色,只有那双眼睛还有几分昔日模样。
“我当是谁,原来是妙真师父。”
萧晴儿在看到薛绥的时候,扯了扯嘴角,瞬时便恢复了几分刻薄本色。
“怎么?你来看我死了没有?还是……想来瞧瞧,我这阶下囚的狼狈日子,够不够你解恨的?”
薛绥在她面前的小杌子坐下,从药箱里取出脉枕。
“贫尼奉皇后娘娘之命,特来为美人诊脉。”
“诊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