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。
林臻轻笑一声,踏过门槛时带起的气流拂动衙役的衣角:“带我去见夏竹。”
“是!夏大人关在丁字三号院。”
衙役连滚带爬起身,腰牌在腰间撞得叮当响,“小的这就带路,这就带路!”
御史台的院落布局如棋盘规整,却比棋盘多了三分森严。
每道月洞门旁都立着石碑,刻着刑不上大夫的篆文。
林臻经过乙字院时,忽听得墙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,混着铁链拖地的声响,在暮色里拖出长长的尾音。
“世子请看,这便是丁字院。”
衙役点头哈腰推开斑驳的朱漆门,腐木特有的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。
王春生下意识跨前半步,却见林臻摆手示意他止步。
院中槐树已抽出新绿,细碎的叶子筛下零星光斑。
夏竹正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执笔书写,素色交领长衫裹着单薄身躯,却掩不住颈间一截凝脂般的肌肤。
听见动静,她执笔的手微微一顿,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朵墨梅。
林臻的视线掠过她消瘦的肩头,最终定格在微微起伏的胸脯上,腹中暗笑,这女县令倒生得副好皮囊,难怪能让蓬莱县的乡绅们失了分寸。
“夏大人,世子来看你了。”
王春生上前半步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。夏竹这才放下狼毫,起身时衣袂扫过石凳,惊飞了落在上面的麻雀。
“下官参见世子。”
夏竹起身时衣袂扫过石凳,惊飞了落在上面的麻雀。
林臻这才现她腕间系着褪色的月白绸带,衬得肌肤愈苍白,却将胸前丰盈勾勒得愈明显。
御史台竟连个像样的刑具都未上,倒像是特意留着这抹春色给贵人赏鉴。
“夏县令好兴致。”
林臻踱到石桌前,指尖拂过未干的墨迹。
他忽然倾身,温热的气息拂过夏竹耳畔:“在写《女诫》还是《女训》啊?”
这话带着三分戏谑。
夏竹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槐树粗糙的树皮。
她却抬眸直视林臻,三十四岁的妇人眸光竟比少女更灼人:“下官从来不写那些限制女子的文字,而是在写《蓬莱水利疏》,昨日观星台报说黄河将有汛情。”
她转身时,林臻瞥见宣纸边缘密密麻麻的批注,竟是用朱砂笔写的注解,字迹力透纸背。
林臻反手握住那只递账册的柔荑,触手温软如玉,却带着练字磨出的薄茧。
这个动作过于大胆了。
以至于侯春和王春生都是面面相觑。
府里那么多漂亮夫人,而林臻却还在勾搭别的女子。
果然啊,男人都是喜新厌旧。
殊不知,林臻根本没有这个想法。
“夏县令。你在蓬莱的所作所为本世子已经知道了,你可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处罚吗??”
“不管是什么处罚,你先放开我。”
夏竹缩了缩手,但没能抽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