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有事儿喊我,我就在次卧,不会关门。”
“哦。”
男人拎着箱子进房间了。
江以宁低头,视线重新回到小本子上。
静静地望着小本子的封面片刻,她才动手翻开封面。
入目是一幅简笔涂鸦,生起炊烟的小房子、太阳、树、和小道,非常公式化的小涂鸦。
只能看得出岁月已久的痕迹,看不出涂鸦人的情绪。
她继续往后翻。
一连好几页,都是这种谁小时候都画过的小画儿,一个字也没有。
翻了十来页后,终于出现文字。
家。
字的线条歪歪扭扭,像一个刚刚习字的小朋友的字迹,落在涂鸦画的角落里,藏着掖着,却莫名地勾人回想起,最开始那页的房子涂鸦。
出现文字后,小本子并没有因此增多信息量。。。。。。不,应该说,一开始的涂鸦,渐渐有了“画”
该有的样子,也渐渐从画里透露出画画人的情绪。
像空洞无意义的东西被注入了思想。
时而明快,时而压抑,好像在诉说着本子主人的每天不同的心情。
翻了大半本后,一行文字,忽然跃入眼帘。
——二十岁,我有了名字。
配图是寥寥几笔就素画出来的一片无际的花草和蓝天白云,以及一只飞翔的小鸟。
明快的画,被这句简而短的文字覆盖上一层灰霾。
让观画者根本无法明快起来。
或者,这些画从来就没有明快过。
因为作画从头到尾都只用铅笔作画,没有色彩的黑白基调,从一开始灰色就是这些画作的主旋律。
又连翻了几页,小本子主人都没有直白地用文字透露出自己的名字,但——
但后面花草变多了,生机变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