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老板想了想说:“事情我听明白了。我要考虑一下,然后再给你答复。”
从老周家里出来,贾勇顾不得给关先生打电话联系一下,就直接开着车奔关先生的门店去了。
熙熙攘攘,人头攒动的百货批街上,关先生门店的百叶门拉下来一半,像是要准备下班一样,没有生气。
贾勇把百叶门拉起,进了关先生的店铺。一楼铺面的样板间里,展柜里的展品已经被搬得一干二净。展柜和办公家具都被挪移了位置,像是等着人来拉走。
贾勇迟疑地迈步上了二楼,在二楼的会客室里,他看见关先生颓然地倒在沙里,两眼无神。
关先生看到贾勇,坐着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,只是略微点了下头,就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贾勇坐到关先生身边,握着他的手,斟酌着宽慰关先生的话该怎么说。关先生又冲贾勇点了点头,欲言又止。
贾勇轻声劝慰说:“关先生,您节哀。我在老周那里听说了您儿子的事,就赶过来看看您。前一段时间,我在外省出差,没有接到您的电话,没赶上参加送别仪式,抱歉了。”
关先生摆了摆手,总算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话:“都过去了。”
贾勇说:“出了这种事,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。您要往宽处想。保重身体要紧。您儿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关先生摇着头,苦笑着说:“他要是但凡念及我这一辈子的操劳,也不会那么要面子讲排场,也不会出这样的事。这都是命啊。”
贾勇环顾四周说:“老周说您要去住养老院,什么时候走?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?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?”
关先生说:“铺子已经兑出去了。下个月初这里就是人家的了。现在我家里面也是乱糟糟的,我来这里,就是想躲一会儿清净。
“我带着我爸爸给我的钱来到圣保罗,兑了这个铺面,一晃三十年了。这个铺子养了我一家人这几十年。”
贾勇说:“您这个铺子的位置好,是个聚财的地方。谁买了这个铺子谁都该念您的好。您可别贱卖了。”
关先生说:“平价兑出去了。无所谓了。”
贾勇听关先生说话断断续续,有气无力的,问关先生说:“您今天吃饭了吗?我去给您买些吃的吧?”
说着,贾勇就要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