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,缝隙彻底闭合,她才双腿一软,跌坐在长椅上。
“雨眠,没事吧……”
沈时宴立马关切地询问情况。
苏雨眠垂眸不语。
半晌,才缓缓抬头,眼泪填满了她双眼,开口便是破碎的哭腔——
“哥,我没有老师了……”
沈时宴鼻尖一酸,压下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,只轻轻握住她的手,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给予她支撑和力量。
“想哭,就哭出来吧。”
苏雨眠转过身去,很快,背影开始抽搐,伴随着低低的呜咽,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。
……
病房内,欧阳闻秋看着邵奇峰,莞尔一笑。
比面对苏雨眠时,少了慈祥,多了温柔。
那是……一个女人在面对心爱男人时才独有的温柔。
“奇峰……谢谢你来送我。”
邵奇峰再也忍不住,将脸贴在她手背上,刹那间,泪如雨下。
欧阳闻秋:“几十岁了,怎么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爱哭啊?”
邵奇峰:“……谁哭了?我才没有。”
“是是是,你没哭。”
同样的对话,穿过几十年的光阴,再次上演。
他们好像还是从前的他们,又好像不是了。
“奇峰,我刚才好像做梦梦到你了。”
“你梦到我什么?”
邵奇峰压下哭腔,强装镇定。
欧阳闻秋双眼渐渐放空,仿佛陷入了回忆里——
“我梦到,你跟人打赌参加竞赛,队友们很团结,你们齐心协力拿下了一等奖,从始至终,你都没有找我求助。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,我是辅导员,你是学生,就像两条平行线,能看见彼此,但并不相交。”
邵奇峰:“错了,梦是反的。”
“所以,现实是我跟人打赌参加竞赛,中途被队友抛弃,孤苦伶仃,是你及时向我伸出援助之手,我们一起披荆斩棘,最后拿到了一等奖。”
“然后……我们就谈恋爱了。偷偷地,我背着同学,你背着同事。”
“每次假装在食堂门口偶遇,然后名正言顺地一起吃饭;错身而过的瞬间,刚好不小心,碰到了彼此的手,顺便偷偷牵了一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