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按住妹妹肩头的伤口,“你带墨涵去左侧崖缝。那道石缝只能过一人,但能居高临下砸马腿。”
又转向李汐染,“汐染,你跟我守正面。等他们冲近,你用枪挑他们的马缰,重甲骑兵一旦落马,比绵羊还笨。”
“哥哥,”
穿封逸突然拽住他的手腕,“你旧伤没好,双锤太沉。。。…!”
她的指尖触到他臂弯处的瘀青,那是方才挡玄甲卫横刀时撞的。
穿封狂反手握住她的手,将背上之剑塞进她掌心:“拿着。这剑轻,适合绕后打旗手。”
他又从腰间扯下条布带,扔给李墨涵,“勒紧伤口,别让血渗到衣服里,若是湿了手心,剑便不稳。”
最后他换过穿封逸的一锤,将手中铁骑递给李汐染,“这枪轻,你用着称手。”
四人分作两处。穿封狂和李汐染退到崖边窄道,背后是辆断成两截的金车,车辕斜插在地上,像根刺。左侧崖缝里,穿封逸和李墨涵的身影已隐没,只余剑偶尔磕在石壁上,出闷响。
“来了。”
李汐染的声音很静。她的铁枪在地上划出半道弧,剑尖挑着片带露的草叶——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,大敌当前,她总喜欢用武器挑起一片叶子。
第一骑冲近时,穿封狂看清了。玄甲骑的骑士裹着黑铁面甲,只露一双鹰隼般的眼,马颈的铜铃被甲叶罩着,声音闷得像敲鼓。最前的旗手举着鎏金旗,旗面绣着吞云兽,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汐染,挑缰!”
穿封狂暴喝一声,铁枪如离弦之箭刺出。她的枪法走的是“崩“字诀,枪尖先压后弹,正撞在旗手持旗的手腕上。“咔嚓”
一声,旗杆断裂,鎏金旗“咚”
地砸在地上,被马蹄踩得稀烂。
李汐染的银枪同时扬起。她的枪法快如游鱼,枪尖点在冲在最前那匹马的唇吻上。马吃痛人立而起,骑士被甩进崖下的溪涧,溅起一片水花。她的左腿被牵动,疼得闷哼,却借势旋身,枪杆横扫,扫中另一匹马的腿弯——那马踉跄着栽倒,压翻了身后的两骑。
“好!”
穿封狂大喝。他铁枪连刺,专挑马腿。玄甲骑的重甲虽能挡刀剑,马腿却裹着皮甲,铁枪尖从甲缝里扎进去,能挑断筋骨。她每刺一枪,就有一匹马哀鸣着倒下,后面的骑兵被绊得人仰马翻,铁甲撞在一起,出闷响。
“放箭!”
英布喊了一声。上百支羽箭破空而来,目标却是崖缝里的穿封逸和李墨涵。穿封逸将剑舞成密不透风的网,左手半截软鞭弹飞左边的箭,右手利剑磕开右边的箭,间的银簪子在阳光下闪了闪,被血浸透,倒像朵红珊瑚。
李墨涵的软剑也不逊色。她解下腰间缠带,缠住崖顶的老藤,借力甩出,软剑如灵蛇般缠住三支箭,甩向冲在最前的骑兵。“噗噗噗”
的三声,三支箭扎进同一个骑士的面甲,那骑士连人带马栽进溪谷,溅起的血染红了半溪清水。
“旗手!”
穿封狂突然吼道。他看见玄甲骑中军的位置,一面更大的玄铁旗正在升起,旗面绣着“英”
字,有吞云兽的图案,比之前的鎏金旗大三倍。旗手骑在黑鬃马上,马颈挂着九枚青铜铃,每走一步,铃声震得人耳膜疼。
“逸儿!”
穿封狂望向崖缝,“砸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