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洛曦挑了挑眉,这是真大佬啊。
“能安然无恙过十二次?你好厉害啊。难怪你有这么多诡器,你不会是每个位面都能得到诡器吧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第一次被卷入诡异游戏时,他靠着野兽般的本能和一丝幸运,用一条手臂的代价活了下来。第二次,他差点被伪装成队友的恶鬼开膛破肚。
云洛曦等了等,没等到下文,只好继续问:“那你怎么找到这么多厉害的诡器的?”
“抢。”
一个字,冰冷直接,道尽了其中的残酷。
“哦……”
云洛曦应了一声,感觉对话进行得有些艰难。
这人惜字如金,问一句答一句,像个设定好程序的问答机器。她撇撇嘴,小声嘀咕了一句,也不再开口。
算了,等出去这里再说。
一时间,狭窄的阶梯上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和油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。
闫妄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,他握着油灯柄的手指微微收紧,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还追问不休的人突然就不说话了,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感到一丝……不自在。
心里空落落的。
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瞥向身侧,只能看到她低垂的睫毛和抿起的唇角。
他想说点什么,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可长久以来寡言的习性,他不知该如何主动打破沉默,莫名的焦躁和无措蔓延开。
很快,两人回到了最初那间狭小的“反省室”
。铁门依旧紧闭,门外没有任何动静。
云洛曦走到门边,伸手试着推了推,纹丝不动。
她蹙眉,打量着门锁,在问系统有没有什么道具。
闫妄一步上前,“我来。”
他的动作有些急,云洛曦愣了一下,抬眼看他。
闫妄避开她的视线,从冲锋衣内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金属丝,蹲下身,借着缝隙,不到三分钟,“咔哒”
一声轻响,锁舌弹开。
闫妄站起身,拉开铁门,外面走廊的光线透了进来。
“好了。”
云洛曦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率先走了出去。
闫妄默默跟上,顺手带上了门,仿佛刚才那短暂的、别扭的互动从未生。
根据从那女人口中零碎拼凑出的信息,控制这所学校的核心,或者说离开这里的关键“钥匙”
,很可能在校长办公室。
两人凭借着闫妄对环境的敏锐记忆和云洛曦系统的提示,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位于行政楼顶层的校长办公室门口。
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,上面挂着“校长室”
的铜牌。
闫妄侧耳贴在门板上听了片刻,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后,才用那根细长的金属丝熟练地撬开了门锁。
办公室内光线昏暗,厚重的窗帘严密地拉着,只从缝隙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、皮革和……若有若无的铁锈混合的气味。
房间很宽敞,布置却显得有些压抑。
靠墙是一排深色的实木书柜,里面塞满了各种书籍和文件夹,最中间是一个散着金光的佛像,香炉上还剩半柱正在燃着的香。
对面则摆放着一组黑色的皮质沙和一张玻璃茶几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正中央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,桌面上收拾得异常整洁,只有一台水晶台灯、一个笔筒、几份叠放整齐的文件,以及一个朝向椅子的相框。
云洛曦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那个相框吸引了。她走过去,将相框拿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