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志高站在码头的晨光里,看着被押解上岸的郭有朋。
这人的头在一夜之间花白了大半,风衣上的褶皱里还沾着海泥,再也没有了副市长的半分体面。
“郭有朋,”
周志高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海面,“你可知元市的孩子,现在还在用净化器过滤自来水?”
郭有朋的肩膀猛地一颤,却没抬头。
海风吹起他散落的头,露出那颗标志性的痣,此刻像个丑陋的嘲讽。
刘晓雅的消息再次来:“岛省抓获三名接应人员,其中有两名是境外势力安插的眼线。”
后面附着张照片,接应人员的通讯记录里,有与某国驻华使馆的加密通话。
周志高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通话时间,恰好在伍庆生交代郭有朋问题的第二天。
他想起龙国的那句老话: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。”
这些试图外逃的贪官,早已成了境外势力眼中的“猎物”
,而他们用国家利益换来的“后路”
,不过是条通往深渊的绝路。
太阳升起时,元市的黑水河在晨光里泛着微弱的波光。
周志高望着河面漂浮的泡沫,突然觉得胸口闷。
他掏出手机,给肖市的俞虎友了条短信:“守住良心,比守住乌纱帽更重要。”
很快收到回复,只有两个字:“谨记。”
码头的警戒线正在拆除,渔民们扛着渔网走过,低声议论着昨晚的抓捕。
穿蓝布衫的老汉往郭有朋被押走的方向吐了口唾沫:“这种蛀虫,早该抓了。”
他往周志高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玉米,“刚煮的,填填肚子。”
周志高咬了口玉米,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。
他望着远处正在作业的挖泥船,它们正一点点清理黑水河底的淤泥,像在擦拭一块蒙尘的玉。
这个过程或许漫长,但只要方向没错,总有一天,这里的河水会重新变得清澈。
老郑的车驶离码头时,周志高回头望了眼。
被扣押的渔船在晨光里静静漂浮,甲板上的积水映着初升的太阳,像块破碎的金箔。
他知道,郭有朋的落网不是结束,元市的重建才刚刚开始,而这场与腐败和污染的战斗,还需要更多人握紧拳头,站出来。
车窗外的海岸线越来越长,像条正在苏醒的巨龙。
周志高的公文包里,放着份新的调查名单,下一个目标是岛省的某家离岸公司,据说与郭有朋的资金往来密切。
他翻开笔记本,扉页上的字迹依旧清晰:“为人民服务,不是能成为一句空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