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的那具头骨戴着三梁冠,腰间挂着东辰认识的玉牌——是薛香川的四大护卫之薛致远。初相见时,东辰还嘲笑他像账房先生。
“薛三皇子?”
东辰扯了扯嘴角,出言调侃:“你不是被第七层幻象困住,抱着柱子哭‘百姓没饭吃’吗?怎么,现在改行当冰雕了?”
薛香川的脸涨得像煮熟的螃蟹:“我……我就是看第七层幻境里,上京西市的王阿婆抱着孙子跪在雨里,小娃子的哭声跟我家早夭的幼弟一模一样……我实在放心不下,就想抄近路去龙脉祭台求点雨。”
他喉结动了动,“谁知道这桥上的阵法……”
“贪念。”
东辰用剑尖戳了戳他腰间的冰璃魂牌,“老冰螭在魂牌里喊‘此牌认主,贪者入瓮’,你当真没听见?”
薛香川老脸一红:“我真没想抢,就是……就是看那冰螭快死了,想着救了它说不定能得点谢礼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
东辰打断他,屈指一弹,七枚铜钱在紫雾里炸成北斗形状,嗡鸣着震开一片雾气,漏下一缕惨白的月光。
薛香川趁机抓住他的衣袖,却被他笑着甩到桥面上:“自己爬上来,我可没力气背你——上京皇子的身子骨,比街边的老黄狗还弱。”
薛香川踉跄着爬上来,刚站稳脚便从怀里掏出个锦盒,盒盖掀开时飘出股甜香,像晒干的桂花混着蜜:“凌公子救我一命,这盒中的万年人参送你!”
东辰盯着人参,喉结动了动。
那参须根根分明,像婴儿的血管,参体泛着琥珀色的光,连褶皱里都凝着层薄霜——确实是仙级宝物。
他突然把参塞进薛香川嘴里:“咽下去。”
“啊?”
薛香川被噎得直翻白眼,“这人参得慢慢炖……”
“让你咽就咽!”
东辰揪住他后颈的衣领,拇指按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压,“你体内冰螭的怨气还没散,人参的阳气能驱散寒毒。要是敢吐,我就把你扔进雾里喂鬼火——你不是心疼属下吗?鬼火里哭的都是被你坑的四大家臣,你下去陪他们聊聊?”
薛香川哭丧着脸咽下人参,突然瞪大眼睛:“凌公子,你刚才甩铜钱的架势……是不是我在九幽井第九层看到的‘北斗锁魂术’?”
“还不算太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