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瑾浑身一僵,脸色刷地惨白,她缓缓抬头。
悟空禅师手持九环锡杖,从佛像后缓步走出。
“痴儿。。。何必妄造杀孽!”
他熟悉寺中线路,又是武官出身,虽一把年纪了,到得竟比绕了路的神策军士兵还要早。
“县主!”
随从惊呼出声。
裴瑾又赶忙看向身后,殿门口,赫然站着十余名神策军!
他们已将裴瑾的四名护卫擒住。
带队的校尉大步上前,铁钳般的手扣住裴瑾肩膀:“闻喜县主,请随末将走一趟吧?您方才那番高论,末将听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放肆!拿开你的脏手!”
裴瑾很快镇静下来,她挣扎道,“明慧县主遇刺,本县主只是过来查看老师的伤势,难道这也有错?”
时间实在太久了,地上的刘绰再也忍耐不住,轻咳一声,懒洋洋道:“是么?我没事,多谢关怀!”
她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,抓着菡萏腰间的荷包,认真又严肃道:“以后出来不许再带核桃了!隔得我腰疼!”
“县主,奴婢错了!奴婢下回把荷包里填满棉花!”
“哎,可不敢有下回了!菡萏啊,你盼我点好行么?”
刘绰拍了拍身上的香灰,站了起来。
“县主说的是,奴婢错了!”
主仆两人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。
“啊!”
裴瑾怀疑人生了大半天,突然尖叫起来,“不。。。不可能!刘绰,你设局害我!刘绰!你这个贱人!你为什么还没死?我要杀了你!我要杀了你!”
挣扎间,她衣袖撕裂,犹自要朝刘绰扑去。
悟空禅师摇头叹息:“老衲亲眼所见,亲耳所闻,闻喜县主买凶刺杀朝廷命官,罪证确凿。”
他转向刘绰,合十一礼:“明慧县主受惊了。”
刘绰整了整衣襟,向禅师深深一拜:“多谢禅师作证。”
然后,她看向面如死灰的裴瑾,轻声道:“好孩子,你杀老师杀得还开心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