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山时,白溪微仰起消瘦的面颊,麋鹿眸子含着愉悦的笑意,精神已然振作。
趁着齐月给的三日期限,他又往诸峰各跑了一趟,向长辈们郑重道谢。
白廖亭收了一盒凝魂香的谢礼,拽着白溪进屋,悄声问道:
“你大师姐提过白清吗?”
“提了。”
白溪并未隐瞒。
“恨吗?”
“不恨。”
“这都不恨?”
白廖亭眯紧眼,皱起眉心,一副头疼又困惑的模样,“莫不是阿月还没对那孽障死心?或许此事还另有隐情。”
“爹,你别乱猜行不行!阿月对自己人向来宽容,兄长只是用药迷晕了她、把咱们当傻子耍弄、顺便抢了些身外物、逃了个口头婚约,说到底,他不过是叛逃宗门的旧瘾作了,又没有杀人放火,阿月何须恨他?”
白溪蹙着眉头上眼药。
白廖亭一噎,挥袖赶人:“走走走,你忙你的去吧!”
“走就走!”
白溪冷哼一声。他就是见不得白廖亭对白清还心存侥幸。
一出院子,他又撞见钱凡凡和姚文叶,扬唇一笑,露出了两颗尖牙:
“拜会师傅?”
姚文叶一阵挤眉弄眼:
“哟,春风得意啊~恭喜大掌事夙愿得偿!”
钱凡凡也拱手道:“守得云开见月明,恭喜!”
白溪抬笑道:“改日我设宴,请大家一聚。”
“在玄月峰聚呗,我好久没见着大师姐了!”
姚文叶忙道。
白溪微点下巴:“成吧,等我安排。”
说罢,腾空而去。
他也没去旁处,只在玄月峰山顶守着,等至第四日瀑布外的防护大雾隐消,便兴冲冲的进了山洞,将齐月抱了个满怀,撒娇道:
“阿月,我来接你了。”
齐月其实知道他前日下午就在洞外了,但约定三日就是三日,她总得给他时间冷静冷静,多做利弊权衡。
抬手撸了撸白溪的后脑勺,齐月轻声询问:
“你可想好了?”
“想好了。”
白溪喜悦地扣住她的手掌。
齐月牵着他坐下,柔声道: